“那......那也有可能是有人躲在三楼,那些空房间不是没有上锁吗?”斡勒日争辩道:“可以趁着我们走过的空当,溜出来行刺,然后丢下手弩逃走!”
白若雪摇头否定道:“你们就在那边巡逻,他怎么能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行刺?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还有,昨晚南门和西门都有人把守,并没有发现谁在那个时候跑出去,凶手只可能是馆里的人。除了你们四个,没人从三楼下来过,空房间后来也都检查过,并没有人躲藏。”
斡勒日听完后脸涨得通红,半晌没出声。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这又不一定是我干的,他们几个也有可能!”
“放你特么个屁!”那几名侍卫见到斡勒日竟攀到了自己的头上,也顾不得场合纷纷开始大骂:“我们三个走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机会行刺左丞?怪不得你会想出来躲到三楼睡觉,原来是早有预谋。白大人说的没错,肯定是你这个家伙干的!”
“也可能是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想要行刺左丞,他平时训斥过你们好几次!”
这下可把几个人都彻底激怒了,一时间互骂不停,含“妈”量极高。
“够了!”阿速台看不下去,拔刀威吓道:“都给老子闭嘴!”
见到阿速台发飙,几个人才安静下来。
“白议官,本王有一事不明。”赵枬问道:“目前来看斡勒日的嫌疑确实最高,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儿动手呢?昨天晚上这种情况,等于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太冒险了。使节团没几天就要离京返程了,他何不等路上再找机会动手?”
“殿下这个问题问得好。”白若雪浅笑一声后答道:“那是因为前几天他的同伙在行刺燕王殿下失败之后,据点被隐龙卫端掉了。大部分同伙当场伏诛,不过其中有一个却被生擒了。斡勒日他担心同伙会将他的身份交代出来,所以才逼不得已提前动手。”
“他还有同伙?”赵枬诧异道:“而且四弟遇袭也是他策划的?可是那天马车损坏后,临淮郡王让奚寺丞另外安排车夫那是临时起意,他当时根本不在场,又怎么会知道此事?”
“不,当时他也在场。”白若雪提醒道:“那时候因为要接管同文馆的防务,魏王殿下让聂主簿去请忽鲁孛左丞和阿速台将军过来商议。在说起马车损坏要换车夫一事时,左丞他们正巧赶到,所以也听见了此事。”
忽鲁孛和阿速台都点头表示知情。
“那个时候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其中就有斡勒日!”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样......”赵枬猛然醒悟道:“刺杀四弟的人既然是斡勒日和他的同伙,那岂不是意味着杀害三皇子的人也是他?”
“不仅是三皇子,纳合烈也是他杀的。”
“没有,我没有!”
可是阿速台已经不再相信他的鬼话了,拔出刀子威胁道:“给老子站好了,别想耍滑头!”
斡勒日依旧狡辩道:“将军,那天晚上戌时过后我就溜出迎宾馆去熏风院找凤仙欢好去了,怎么会是刺杀三殿下的凶手?”
“你前面几天确实是去找凤仙了,可唯独那天没有。”白若雪继续往下说道:“戌时二刻你装作从灿荫园的西门离开迎宾馆,实际上却根本没出去,重新回到了同文馆西门守着。”
“大人弄错了,我在出去的时候还和值守的弟兄打过招呼,他是看着我走出去的。”斡勒日对那天值守的侍卫道:“你来告诉他们,那天有没有看到我从西门离开?”
那侍卫答道:“那晚我看到斡勒日从西面走廊过来要出去,就问了一句。他说是出去散步,然后就离开了。”
白若雪不慌不忙问道:“那你有没有确定他从西门离开、并且过去检查一遍?”
“那倒是没有......”侍卫回忆道:“我只看到他将门拉开,就没有再注意那个方向。毕竟我需要同时看守西门和北门,不可能一直盯着同一个方向看。”
“这就对了,斡勒日就是利用这个漏洞,来伪装成自己已经离开。门是向里拉开的,正好将你的视线挡住,而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先是假装走了出去,在门将关上的那一刻迅速往走廊一侧躲藏。”
“这样好像确实可以啊......”
“斡勒日躲在同文馆西门处,等到戌时五刻左右奚寺丞带着仆役离开、阿速台将军也回房休息之后,溜到三殿下的房间前敲开房门,趁其不备刺杀了他。之后再迅速赶回灿荫园西门,用同样方法装作刚刚回来。”
“哈哈哈!”斡勒日不禁大笑着挑衅道:“白大人怕不是忘了,三殿下的房间不仅房门反锁,还用门闩将门给闩住了。即使我能刺杀他,那又是谁把门上锁的?至少我是没有这个本事,或者请白大人为我们演示一番?”
白若雪也笑着答道:“当然是三殿下自己锁上的。”
阿速台当即提出异议:“不可能。三殿下明明是在房间中央遇袭,而且凶手还在凶器上下了毒,他怎么还有机会将门反锁?”
“那是因为斡勒日过于低估了三殿下的实力。三殿下勇武过人,他在遇袭的一瞬间就拼尽全力击中了斡勒日,并将他逼退到了房间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