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冰儿提及刀具缺少,肖利全非常紧张,出言分辩道:“没少,大人你看,俺用的那些刀不都在的吗?”
“都在?”冰儿一把一把看过去道:“这是切肉刀,这是剁骨刀,这是放血刀,那么剔骨刀呢?”
肖利全听后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答道:“那把剔骨刀前段时间俺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掉了……”
“这不是你吃饭的家伙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掉了?掉了以后为何不去补打一把?”冰儿质问道:“而且你明明少了一把,刚刚又为何说刀具都在?”
面对冰儿的连番发问,肖利全只得答道:“其实剔骨刀不算太重要,完全可以用放血刀代替。俺想着如果要重新请铁匠打造一把,要花费不少钱,所以想着不如用放血刀替代一下算了。不过前天刚好卫记铁匠铺的卫铁匠来俺肉摊买肉,俺就顺便将这件事和他说了。他说打造一把剔骨刀花不了多少时间,抽空打一把就行,下次买肉的时候顺便会给俺带过来。”
“卫记铁匠铺?”冰儿摸了一下几把刀上的印记,果然都有个“卫”字:“你这套刀具也是在他那里打造的?”
“嗯,卫记铁匠铺的刀具挺耐用,俺一直都是从他那儿定制的,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问他。不就是丢了一把剔骨刀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白若雪换了一个问题:“住在青梅坊的蔡二娘,你可认识?”
肖利全想了好久才答道:“好像有点印象,她以前来俺的肉摊买过几次肉。她怎么了?”
“那么这些日子借住在她家的韦十四和李天香夫妇呢,有没有来过你的肉摊?”
“这是谁啊,名字都没听说过,就算来过俺也不记得了。”
白若雪盯着他看道:“那你可知前天晚上蔡二娘家发生了一桩血案,死者的头颅都被割下了,而杀人凶器据推测就是剔骨刀。这种刀子寻常人家家里可不会有,都是只有屠户才会用到。而你却刚好丢了一把剔骨刀,你说这件事儿巧不巧?”
“巧、太巧了!”肖利全听得脸色惨白,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大人,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不过此案一定与俺无关,俺前天晚上可一整晚都没出去过!”
“本官也没说一定就是你做的。”白若雪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说自己前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中,可有人为你证明此事?”
肖利全无奈道:“大人,俺也没有成婚,一人独居家中,哪儿会有人帮忙作证啊……”
“你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样一来本官只能认为你依旧有杀人的嫌疑。”
肖利全哭丧着脸道:“大人,就是那杀人凶器真的是就是俺所丢失的剔骨刀,那也不能证明是俺杀的人吧?说不定是刚好让人给捡到了,被用作凶器。再说了,这开封府里的屠户也不止俺一个人,兴许是别人做下的呢?”
“你说的这些,本官自然考虑到了。不过就目前来看,无论是你丢失的剔骨刀、还是离凶案现场的距离,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说完,她便喊道:“来人,给本官仔细搜上一搜!”
王炳杰听到之后,立刻带人开始对两间屋子进行了搜查。
趁着这个空当,白若雪绕着院子边走边看,肖利全老老实实地在身后跟着。
那个屠宰牲畜用的石台上面虽然留有不少血污,但这样是无法分辨人血还是牲畜之血,她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可当她走到靠近东墙水缸旁边的简易木棚时,却发现那个木棚有一角塌陷了。
冰儿上前一看,说道:“雪姐,这里有血迹!”
白若雪跟着一看,果然在木条上发现了几处血迹。血迹一共有三滴,看上去并不大,每滴也就与一颗黄豆差不多大小,只是为水滴形状。不过再仔细看,其它木条上留有血迹被擦拭过的痕迹,只不过擦得不太干净,还能看得出来。其中有一根断裂的木头被擦拭过的部分最多,至今还能隐约有一个馒头大小的淡红色拭痕。
“肖利全。”白若雪指着这个木棚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肖利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木棚塌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本官当然看到木棚塌了。”白若雪严厉地看了他一眼道:“本官问的是木棚为什么会塌掉?而木棚上面滴到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啊……这、这个是……”肖利全眼珠子转了一圈,答道:“昨天俺不是宰了一头肥猪吗,那个猪头是住在咱们这儿开酱铺的宇文老板订下的,他们家今天要祭祖。于是俺就把猪头剁了下来,用荷叶包好之后准备给他送去。包好之后,俺把猪头抱在手里抛了抛,觉得挺好玩的,就抛着玩。没想到不小心抛失了手,那个猪头飞了出去,把木棚给砸塌了,血迹也是那个时候沾上的。俺赶紧把猪头捡回来洗了一下,再给宇文老板送过去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哈哈哈……”
他尬笑了一声,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了白若雪。
令他意外的是,这样一个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借口,白若雪却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伸手从其中一根木条上取下了一样东西。
“这是何物?”白若雪手中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