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旧衣服离开?”赵怀月不解地问道:“谁会这么做?”
白若雪旋即答道:“或许是李天香。”
“你认为死者不是李天香,真正的李天香换回原来的衣服之后离开了?”
“有这个可能,不过具体还是要等相关人员全部问一遍后再说。”白若雪道:“现在屋里暂时没有新的线索,咱们还是先去找里正和韦十四问话吧。”
东耳房里,一个干瘪的老头正坐着无所事事地打着瞌睡。边上的那个中年男子却显得心神不宁,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白若雪进屋后扫了两人一眼,朝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韦十四?”
“俺就是。”韦十四急切地问道:“大人,到底是谁害死了俺媳妇儿?是不是那个什么刘公子?一定是他干的!”
“案子才刚刚开始调查,是不是他做的还未曾可知。”白若雪冷冷地说道:“倒是你,也知道李天香是你的媳妇儿啊?你竟然会同意自己的媳妇儿去陪别的男人睡觉,难道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夫为妻纲,阿香她既然嫁给了俺,那就该听俺的话。”韦十四竟振振有词道:“俺们两人身上的盘缠都快花完了,再不想办法弄钱,那全都要饿死了。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她去陪人睡一觉就能挣上二十两银子,这不比两个人一起饿死强?人要是死了,还要那劳什子名节做什么?”
韦十四这番话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膈应得不行,惊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无耻之人。
白若雪强行抑住怒气,问道:“你与李天香从何而来,来开封府所为何事?又是如何与蔡二娘相识的?”
韦十四将寻找李天香姐姐一事简单说了一遍,之后说道:“俺们十多天前从宣州来到京城之后举目无亲,本来想在找到她姐姐之前先去住客栈,可是一问价钱贵得吓死人,勉强住了几天之后实在是吃不消了。客栈小二说要是城郊附近有人愿意将屋子出租,那会便宜上很多。俺们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挨家挨户询问。”
他顿了顿道:“可是问了好多家,不是不租就是价格不低。虽然比起客栈已经低了许多,可对于俺们夫妻来说,还是没办法接受。毕竟又不是只住一、两天,啥时候能找着还不知道。俺们正要放弃的时候,最后去的那家居然说可以让俺们夫妻免费住,那个人就是蔡二娘。”
“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免费让你们夫妻住?”
韦十四回忆道:“因为蔡二娘说她是给大户人家当厨娘的,最近换了一个东家,准备过几天就去那边干活儿。那边的东家给的月钱挺多,不过应酬也多,晚上经常要准备宵夜,早上也需要早起准备早点。她要是每天在两者之间往返,时间根本就不够,所以只能长期住在东家那边。但是这样一来,这边的家就基本回不来了,她担心没人看家的话会遭贼闯空门。见到俺们夫妻可怜,蔡二娘她就好心地收留了下来,约好晚上由俺们帮她看家,房钱就免了。”
“蔡二娘为什么单身一人住这么大的宅子?她年纪也不小了吧,难道没有丈夫?”
韦十四晃了晃脑袋道:“这俺就不太清楚了。阿香倒是私下里问过她,只知道她的男人原本是个做小生意的,也算有些钱。但是前几年去外地做生意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说不定是客死异乡了。”
“这件事小老儿知道。”一直不曾说过话的里正第一次开口道:“蔡二娘的男人叫向仕强,是做瓷器生意的,家中有些资财。六年前的一个春天,他说要去景德镇进货,然后便一去不复返了。原先向仕强每次出去做生意,几乎每两个月就会托人送一封家书回来。可那一次离开之后,居然一封家书都没有捎回来过。蔡二娘就这样一天一天苦等,向仕强却始终杳无音讯。”
小怜问道:“这么久不回家,就算家中原本有些资财,也会坐吃山空吧?”
“大人说得一点也没错。”里正慢条斯理地说道:“向仕强因为要去进货的关系,带走了不少钱作为本金,只给蔡二娘留下了一小笔钱。她开始还能靠着这笔钱过活,可后来就入不敷出了。被逼无奈之下,蔡二娘她就去给有钱人家当厨娘。她的厨艺相当了得,东家对她相当满意,每个月能挣上一笔不小的钱,再加上还三餐包吃,这些年来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白若雪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这一次会换了东家呢,难道是原来的东家对她不满意了?”
里正摇头道:“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原来的东家也和大人一样,是做大官的。今年因为年事已高,准备告老还乡了。原本那位老大人是想让蔡二娘跟着一起回老家的,而且开出的月钱也不少。奈何二娘她是京城人士,自然不愿意跟着前去,于是老东家为她推荐了一个新东家。”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新东家是谁?”
里正致歉道:“这个小老儿就委实不知了,她从未提起过,只知道也是一个大官。”
白若雪又继续问韦十四道:“你们住到这里以后,蔡二娘也一起住这儿?她应该还没有去新东家那里吧?”
“那时候说好了,东耳房这间屋子空着,让俺们夫妻住,二娘她自己一直住那间西耳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