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霎时全集中到了许东垣的身上。
“我?”
白若雪斩钉截铁道:“对,就是你!”
谷岳林上前揪住他的衣襟道:“好啊,搞了半天,还是你小子!”
许东垣拼了命才挣脱开,躲到一旁求救道:“大人,怎么又变成是小生害死了玉妹?这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吧?”
白若雪拦住了还想冲上去拼命的谷岳林,朗声对许东垣道:“没弄错,奸杀谷遗玉的凶手正是你!”
“小生冤枉啊!”
“冤枉?”白若雪指着他道:“妙妍和严双喜在碰到谷岳林之后,没有机会再作案了。袁志清物色目标的方法是坐着客栈二楼望着医馆进出的女子,找到合适的之后再上门踩点行事。他对谷遗玉并没有兴趣,单纯是为了嫁祸给你罢了,况且之后也没有机会。除了你以外,谁还有作案的时间?又还有谁能看到那封信,从而得知那一晚谷家院中的详情?”
许东垣眼珠子转了一下,脱口道:“店小二、还有店小二有机会看到!袁志清刚才也说了,将那封信重新放回我屋里以后,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二楼的老位置,而是回自己房间研究抄录下来的草图了。这个时候如果店小二溜进小生的房间,一定能看见桌上的信。袁志清说没有改信上的时间,那就有可能是店小二改的!”
“你还想将罪责推到别人头上吗?”白若雪转头问道:“袁志清,你放完信之后多久许东垣回来的?”
“很短,最多也就半炷香的工夫。”袁志清心中粗略一算后答道:“小人那张临摹的草图都还没看完,他就已经回来了。”
“那么你在往谷遗玉闺房吹迷烟的时候,可有观察过屋里的情况?”
“有啊,小人习惯先在窗户纸上挖一个洞,然后看看屋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晚小人看见谷家小姐隐隐约约躺在床上,一双绣鞋摆放在床前,还想着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许东垣,你听听。”白若雪说道:“袁志清放回信后才短短半柱香的工夫你就回来了,店小二怎么来得及看信后再做修改?况且本官在你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笔墨纸砚,店小二是拿什么涂改的?难道他还将信拿出去改了?”
“这个么......”
“再者,你和袁志清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客栈;而袁志清亥时六刻半回到客栈的时候,他却依旧在客栈。袁志清离开时谷遗玉还活着,你说店小二他要如何作案?”
“大人,或许按你的推断确实与店小二无关,可你说小生是凶手又可有证据?”
“当然有!”白若雪反问道:“本官问你,之前问起你可曾看到谷遗玉闺房里刻着的菊花图案,你是怎么回答的?”
许东垣答道:“小人说屋子里太暗,而且离床有一段距离,看不到床头板上刻着的菊花图案。”
“为什么你会知道,菊花图案是刻在床头板上?”
“咦?”许东垣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有谁说过了吗?小人听到后才知道的。”
“是谁说的?”
“好、好像是袁志清……”
“袁志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图案是刻在床头板上,他说的一直是刻在闺房中。”白若雪说道:“除了到过现场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
“对、对了!”许东垣指着妙妍道:“是她,她曾经说过在温家小姐卧房的床头板上看到过,所以小生才知道的!”
“胡扯!”白若雪反驳道:“妙妍说起此事,那是在你说这些话之后的事。在你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说过‘图案刻在床头板上’这件事。刚才在场所有人讲过的话,官府都专门派人记录了下来,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好好看看。许东垣,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我……我……”他顿时语塞了。
“怎么了,回答不上来?”白若雪说道:“那就由本官来替你回答吧。因为你实际到达谷家的时间是在亥时六刻之前,在进到谷遗玉闺房的时候灯还亮着,她也躺着床上没死,只是中了袁志清的迷烟暂时昏迷了而已。你走到床边,就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刻在床头板上的菊花图案!”
许东垣的喉头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虽然严双喜之前已经在床头板上刻好了图案,但是谷岳林进去的时候爱女心切,再加上屋里较暗,他并没有注意。等到谷遗玉坐起来以后,又刚好将图案挡住了。而你看到图案以后联想到之前官府正在抓捕采菊客一事,瞬时明白了采菊客来过此处。看着昏迷不醒的谷遗玉,你的心中便产生了邪念,想着反正采菊客已经夺走了谷遗玉的身子,不如趁此机会自己也来上一次,反正一切都会算在采菊客头上。”
许东垣的头,越垂越低了。
“你却不知道采菊客只是吹了迷烟,连图案都不是他刻的,更别提侵犯谷遗玉了。你趁人之危占有了谷遗玉的身子以后还没来得及离开,谷遗玉却因为你的暴行而苏醒了。她看到昔日的情郎竟厚颜无耻地奸污了自己,顿时感到天崩地裂。草草穿好衣裤之后,她对你斥责一番后就打算去喊人。而你怕自己做下的丑事曝光,情急之下抱起桌上的花瓶砸向了已经快跑到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