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垣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他的心情依旧糟糕透顶,连晚饭都懒得去吃。
虽然大理寺已经将他释放,但只是暂时而已。在离开的时候顾元熙曾经告诫过他,自己的杀人嫌疑依旧存在,采菊客没有归案之前不得擅自祥云客栈,否则重新关入大牢。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
许东垣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啊……”
“是我,袁志清。”
“志清兄?”许东垣立刻撑起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稍等,我马上来给你开门。”
将门打开之后,他却看见袁志清一只手提着一提食盒,正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
“志清兄,你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倒也称不上,只不过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想要与东垣兄一同前往。”
许东垣意兴阑珊地回道:“东垣兄还是另请他人吧,小弟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去游山玩水。”
他刚想转身回房,却被袁志清一把将手拉住了。
“又不是让你去爬山或者游湖,累不着。”他拼命拉着许东垣往外走:“就在这里不远处,咱们两人一同去坐坐。你一天到晚只是闷在房间里,人都要闷出病来了。”
许东垣还是不太愿意:“可是官府再说叮嘱过小弟,说不得擅离客栈,不然就要重新关入大牢。”
“这你放一百个心吧!”袁志清拉着他往楼梯走去:“所谓的擅离,那是指不告而走之。只要告诉了,那不就不算擅离了?”
“你和谁说过了?”
“当然是店小二啊,咱们离开客栈不都要和他关照一句?”袁志清从后门方向走去:“和我在一起,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在亥时之前回来,那就万事大吉。”
“可咱们为何要往后门走?”
“往后门走比较近啊。”
许东垣见拗不过他,只好从之。
沿着河边的小路走了好一会儿,许东垣依旧没有见到袁志清所说的“好地方”,不免疑窦丛生。
“志清兄,你不是说那个地方离客栈很近吗,咱们走了四里地都不止了,怎么还是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袁志清边接着往前走,边答道:“我记得应该不远啊,难道是因为白天的关系?再走一会儿吧,应该马上就到了。”
许东垣见已经走了这么远,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继续跟着往前走。
所幸又走了没多少路,袁志清就看见今早的那座小凉亭隐在小树林间。
“到了。”袁志清指着那凉亭道:“就是这里。”
“这里?”许东垣不免露出了失望之色。
原本以为袁志清带着他走了这么远,最后到的地方即便不是人间仙境,但至少应该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去处。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破败凉亭,令他失望透顶。
“怎么样?”袁志清还停地问道:“这凉亭如何?一边临河、一边靠林,幽静无比。在此处喝酒赏月,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真……真不错……”许东垣违心地附和道:“志清兄有心了……”
袁志清先点起蜡烛放到亭中的石桌正中央,随后从食盒里将酒水吃食一一取出摆在桌上。
“来来,满上!”袁志清帮许东垣斟满酒:“今夜咱们一醉方休!”
蜡烛一点,酒水吃食一摆,再加上袁志清一吆喝,气氛立马起来了。许东垣逐渐感觉在这凉亭里喝酒,居然还挺不错的。
几杯美酒下肚,许东垣骤然感到眼皮子开始沉重起来。
“志清……兄……”他的舌头说起话来已经开始打结了:“你、你这是什么酒啊?小、小弟怎么感觉后劲儿这么大……快醉倒了……”
“这可是好酒,名为‘闷倒驴’。”袁志清又为他斟满:“来,咱们继续干!”
“小、小弟不行了……”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二字。”袁志清将酒杯强行送到他的嘴边:“正所谓:一醉解千愁,醉了才好。”
“呼噜……呼噜……”许东垣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东垣兄?”袁志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垣兄,你醒醒啊!”
可是许东垣毫无反应,继续趴着呼呼大睡。
“这头蠢驴还真的被闷倒了。”
袁志清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往许东垣的怀里塞去。
塞完之后,他露出残忍的笑容看着沉睡中的许东垣:“睡吧,再也不要醒过来了,那就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冷家姑娘的宅子就在这不远处,袁志清很快就摸到了后门处,取出开锁工具对准锁孔鼓捣了一会儿,门便被撬开了。
他怀着既紧张、又激动的心情,根据早上小女娃所述,摸到了一间卧房门口。
他从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虽然屋里没有点起油灯,但依旧能够借助窗户缝隙透进的月光看到最里面摆着一张木床,而床前则脱着一双绣花鞋。
袁志清心中暗喜,今早那些银子现在看来那是花得非常值得。
他绕到最靠近床头的窗户外,取出竹筒在左下角扎了一个小洞,开始往里面吹迷烟。吹完之后他又在窗外苦等了约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