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炳杰离开之后,白若雪对冰儿和萸儿道:“这几天还有一份差事要交给你们。我和小怜已经露过面,那就只能靠你们两个了。”
冰儿听完她的要求之后,问道:“什么时候动手,今天?”
“今天太着急了,反而会让他起疑。”白若雪答道:“等到王评事从贡院回来之后,我再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务必让他现出原形。”
萸儿在一旁摩拳擦掌道:“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嘿嘿!”
王炳杰的效率非常高,临近黄昏的时候就从贡院赶了回来。
“大人,卑职回来了!”
“辛苦了,查到什么没有?”
“正如大人所料,什么都没查到。”王炳杰兴奋地答道:“因为举人的有效期为三年,所以卑职查阅了三年以来他的原籍地所上报的举人名单,根本就没有袁志清这个人!”
“我怀疑,袁志清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
“为了防止遗漏,卑职还特意将三年来所有州府的举人名单,依旧没有袁志清的名字。”
白若雪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道:“果然如此,此人根本就不是来京赶考的举人,他只是借着这个名头来开封府寻找目标作案!”
“卑职在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了一趟祥云客栈。据在那里监视的弟兄们所言,那个家伙依旧坐在二楼的沿街桌子边,悠哉得很。”
“悠哉么?”白若雪不免冷笑了一声:“明天看他还笑得出来!”
次日上午,白若雪再次来到了大理寺中,向顾元熙提出要再次提审许东垣。
顾元熙却答道:“白大人来得不巧,许东垣昨日得了恶疾,一直头痛不止。”
“突发恶疾?”白若雪听后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在牢中一直时哭时笑,要不就是独自一人坐在墙角边发呆。昨晚他突然抱着头大喊头痛,狱卒还以为是他找个借口想没事找事,就没去理他。没想到今早他还在大喊,狱卒前去查看以后发现他左侧的额角处肿起了一个大包,还散发着恶臭。狱卒这才知道许东垣所言非虚,赶紧前来向我禀告。”
白若雪有些恼道:“身为狱卒,应当时刻注意狱中所关押人员的状况。慢说今日许东垣尚未定罪,只是有嫌疑而已,就算真的罪证确凿也不应如此待之。”
顾元熙赶紧说道:“白大人所言极是,顾某已经狠狠训斥过那个家伙了。现在顾某已经命人去济安堂请郎中前来出诊,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顾元熙的话音刚落,郎中就到了。巧的是,来者正是济安堂的祁仲钦。
顾元熙领着他往大牢走去,白若雪也紧随其后:“我也瞧瞧去。”
刚踏进牢房,一股混合着酸臭、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呜......哎呦......”许东垣一只手捂住左侧额头不停地呻吟着。
“许东垣,出来。”狱卒将门打开后朝他喊道:“郎中来了。”
牢房里面乱糟糟的,顾元熙便把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让祁仲钦诊治。
这个时候,官差黄成走过来朝顾元熙说了几句,后者听完之后点了一下头。
“白大人。”顾元熙道:“顾某有事要出去一下,就让黄成留在这边,有事你吩咐他就行了。”
“顾少卿请自便。”
这段时间许东垣在牢房中几乎脱了一层皮,竟消瘦了许多。他衣衫褴褛、面色苍白,整个人萎靡不振。
“坐下吧。”祁仲钦说道:“且将手放下,让老朽好好看看。”
许东垣放下手后,额角处很明显肿起了一个如同鹅蛋大小的大包,又红又肿。
祁仲钦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疼得许东垣龇牙咧嘴:“先、先生,您轻一点!”
“年轻人,这么点痛就忍不住了?”祁仲钦皱了下眉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你这样子,一点点痛都吃不消,还怎么去参加春闱?”
许东垣尴尬地附和道:“先生教训得是。那小生的病,不要紧吧?”
“没事,死不了。”祁仲钦从药箱中取出一块麻布,卷成一团后说道:“张开嘴,咬住。”
许东垣依言咬住之后,他又去出了一把薄刃小刀,提醒道:“会有点痛,你把麻布咬紧一些,别哇哇大叫。”
说完,祁仲钦就拿起小刀对准许东垣额角上的肿包一刀划开,之后迅速用一块干净的麻布覆盖上去。他用手挤压着肿包,大量脓水喷在了麻布上。
“呜!”许东垣用力咬紧麻布,整个人抖个不停。
也就几呼吸的时间,那肿包里的脓水便被挤干净了,祁仲钦擦净血污之后,在许东垣的患处抹上了一些绿色的药膏。
“好了,这罐药膏给你。一天敷上两次,用不了几天就没事了。”
许东垣顿感疼痛全消,额角处只觉清凉无比,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赶忙起身作揖道:“多谢先生妙手回春,小生感激不尽!”
“这是老朽的本分,无须客气。”祁仲钦点了下头,向白若雪告辞道:“那老朽就先回去了。”
白若雪命人将他送出,随后朝许东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