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见到时间还早,许东垣的困意又涌了上来,便躺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巳时了。
他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润润喉,然后喊来店小二道:“小二哥,给我来两个烧饼、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送到二楼靠街的桌边。”
“好嘞!”
二楼南面摆放着一张临街的桌子,可以一边坐着喝茶,一边欣赏沿街的风景。
许东垣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袁志清早已捷足先登,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在那里静读。
“志清兄好早啊!”许东垣笑着走了过去道:“不知道是否介意小弟坐在这里?”
袁志清放下手中的书本,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东垣兄请便。”
店小二端上早点之后,许东垣边吃边问道:“志清兄每天都这么早就坐在这里看书吗?我好像看到这几天你一直就在此处,这样看书比较看得进?”
“习惯了。”袁志清看了看街上往来的人群道:“此处可谓是闹中取静。看书累了便可在此小憩片刻,向远处眺望一番风景,看看这人生百态,何其乐哉!”
“志清兄的胸怀,小弟自叹不如。我啊,不是在房间里独自静坐,是没办法看进一字一句的。”
袁志清笑了笑,轻声道:“个人习惯不同而已。东垣兄这两天在房间里几乎不出房门,想必相当用心了。他日金榜题名,便可与那谷小姐喜结连理,真是羡煞旁人了!”
“志清兄休要取笑小弟。”许东垣无奈地笑道:“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说到这里,袁志清将头凑过去道:“东垣兄,今天一早官府来查问客栈借住人员一事,你怎么看?”
“你是说那个最近在开封府频繁出没的采花大盗?”
“是啊,我觉得听着有些奇怪。”袁志清轻轻敲了下桌子道:“之前那名官差在得知我是赴京赶考之后,特地让边上的人给记上了一笔,这却不知为何。”
许东垣接上去说道:“被你这么一提,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在得知我是来赶考以后,也让人特意记了一笔。你不说,我倒还没觉得不对劲。那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袁志清压低声音道:“依我看来,官府是在怀疑那个采花大盗装成了赴京赶考的书生,所以才会对我们如此上心......”
许东垣失声道:“志清兄是说,那个什么‘采菊客’就在我们之中!?”
“嘘......”袁志清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
许东垣这才发现,路过的人都看向这边,赶紧将嘴掩住。
“所以啊,官府一定会对所有的书生进行彻查,从中找出可疑之人。”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许东垣脸上的焦急之色表露无遗。
“什么怎么办?”袁志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他们要查就去查呗,这和我们有半文钱关系?”
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问道:“东垣兄,难不成你与此事有什么关联?”
袁志清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是还是把许东垣吓了一大跳。
“志清兄,你可别乱说了!”许东垣连连摆手道:“小弟可不是什么采菊客!”
“我又没说你是采花大盗,你紧张什么?”
许东垣辩解道:“我是担心官府为了抓捕采菊客,老是来问这问那的,影响我看书备考。”
“你瞎操心啥?”袁志清用手指在桌子上虚画了几个圈道:“你想啊,偌大一个开封府,有这么多家客栈,里面又有多少像你我一样的赶考学子?他们要是每天这样找人问话,哪里还忙得过来?”
“也对啊……”
“所以你就放宽心,看你的书就行了。”
许东垣将清粥和烧饼吃完,拍了拍手后起身道:“志清兄所言甚是,是小弟多虑了。”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楼下走去。
袁志清见状,随口问道:“东垣兄,你要出去啊?”
“嗯,我去会个朋友。”
袁志清原本还想调侃他一句“是不是去与谷小姐相会”,不过觉得有些不合时宜,还是忍住没说。
他望着许东垣从客栈出来混入人流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杞人忧天。”
许东垣沿着大街一直往东走,在一个岔路口拐向了南面,又穿过了两条街,这才来到了友安客栈门口。
他刚想往里走去,却见从客栈里面走出了一队人,领队之人与他迎面相视。
“是你?你不是住在祥云客栈吗,怎么又跑这间客栈来了?”
问话之人,正是早上去盘查祥云客栈的王炳杰。
“大人容禀。”许东垣上前行礼道:“今日小生有一位故人来到开封府,那故人将会借住在友安客栈。故而小生来此等候,与其一叙故情。”
王炳杰还有好几个客栈要查,也没再多问,匆匆带人离开了。
友安客栈里面有一进院子,设了好几间包间供人喝茶聊天。
“小二哥。”许东垣询问道:“那边的包间可还有空余的?”
“有啊,现在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