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声猫咪的叫唤声,是之前谷遗玉和许东垣约好的暗号。
许东垣听到之后,也躲在屋檐下学起了猫叫。
“喵……喵!”
不过也许是他叫得太响了,附近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女声:“谁家的猫儿这么晚了还在叫唤啊?这春天都过了这么久了,还在叫春。再敢瞎叫唤,老娘让你尝尝擀面杖的味道!”
被她这么一吼,许东垣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过了一小会儿,从院子里甩出了一根绳子。许东垣抓紧之后顺着外墙向上爬,呲溜一下翻进了院内。
他一落地,丫鬟暮沄就从角落处探出头来,朝他招了招手。
“许公子。”她压低声音道:“这儿……”
许东垣将绳子收起之后,立刻跟着她来到了后院的一座小楼,一上楼后就看到了期待已久谷遗玉。
见到许东垣安然到来,谷遗玉心中不禁起了一阵涟漪。
“许公子,你进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看到吧?”
“没有,只是在墙外的时候听到有个女人吼了一大声,吓了我一大跳。”
暮沄即刻答道:“那是容妈,奴婢听到之后立刻就藏了起来,没被她发现。”
“那就好。”谷遗玉吩咐道:“暮沄,你去楼下守着,有人过来的话马上告诉我。”
“奴婢这就去!”
“玉妹!”暮沄刚走开,许东垣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她的手:“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坐下慢慢说。”谷遗玉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
虽然见到心上人后让她动了春心,不过父亲的教导还是牢记于心,不敢随便越过界线。
“今天你走之后,我和爹谈了好久。”
许东垣立即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他可有为难你?”
“怎么会,他毕竟是我亲爹。”谷遗玉先是嫣然一笑,随后正色道:“我与爹爹促膝长谈之后,发现他所言不无道理。他说你既然是赴京赶考,现在就该攻书上学、埋头苦读,为明年春闱发奋勤学,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儿女情长。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倘若你能金榜题名,我们便可洞房花烛。人生四大喜事独得其二,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这个......”许东垣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许郎就算不愿意为我奋发图强,也至少应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吧?”谷遗玉问道:“十年寒窗苦读,倘若不能出人头地,岂不是虚度了大好年华?”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东垣连忙解释道:“只是应试考生成千上万,能金榜题名的也就不到两百人,我怕力有不逮啊。”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退缩了呢?”谷遗玉微微颦眉道:“我爹也说了,能够金榜题名固然好,落榜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够有一番作为,我就能说服爹爹同意这桩婚事。可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那任谁都帮不了你。我谷遗玉看中的郎君,不该是这样胸无大志之人。”
许东垣重重点了一下头,答道:“玉妹,你说得很对。回去之后我就勤学苦读,争取一飞冲天!”
“那就好!”谷遗玉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相信不会看错人。”
她走到柜子前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了一包东西交到许东垣手中:“许郎,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好。”
许东垣打开一看,那荷包中装的竟是银两,数量还不少。
“我知道你在京城住店吃饭开销不菲,要一直待到明年春闱不是易事。虽然不多,聊胜于无。”
“不,这么多我怎么能收下呢?”许东垣连连摆手推脱道:“你还是收回吧。”
谷遗玉却将荷包塞到他的手中道:“你能安心读书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只希望有朝一日许郎金榜题名时还能记得我。”
许东垣紧紧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苟富贵,无相忘!”
谷遗玉心中忽地一个咯噔,一下子愣住了。
“玉妹?”见她发愣,许东垣连忙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啊,没什么……”回过神来的谷遗玉强撑起笑容道:“也许是白天和暮沄登东屏山有些累着了,我想早点休息。”
“哦……”许东垣面露失望之色,将荷包收入怀中后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玉妹了,你早点休息吧。”
“嗯……”
谷遗玉将许东垣送至楼下,说道:“暮沄,你还是从老地方将许公子送出去,小心别叫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告别之后,许东垣才走了没几步路,又停下了。
“玉妹,为了备考,我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不过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总不能一直到应试结束以后才相见吧?这么久的话,我可受不了!”
“这……那倒也是。”谷遗玉低头略作思考,然后答道:“这么办吧,五天之后咱们再见上一面。老时间,你还是在东侧围墙等,我让暮沄过来接应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许东垣喜上眉梢。
出去可比进来要容易一些,离围墙不远有一棵大樟树,树枝向墙外方向延伸。虽然没有过墙,但是许东垣依旧可以沿着树枝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