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若雪的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刹那间集中到了姜芹儿身上。
姜芹儿这才反应过来,向赵枬哭诉道:“殿下明鉴!奴家手无缚鸡之力,而悟德师父虽然身形不算强壮,但至少是一名成年男子。试想一下,凭奴家的力气怎么可能害死悟德师父、又怎么可能砍下他的脑袋呢?”
赵枬面带疑色地问道:“白议官,这位姜娘子真的就是杀害悟德的凶手吗?”
“殿下,姜芹儿确系凶手无疑!”白若雪正色道:“微臣可以向殿下保证:姜芹儿杀害悟德证据确凿!”
赵怀月也在边上气定神闲地说道:“王兄尽管放心,白议官断案无数,讲究的从来都是铁证如山,没有错过分毫。王兄不妨让她把案件的前因后果说个分明,亮出证据,到时候再做定夺也不迟。”
“四弟说的在理。”赵枬点了一下头,朝白若雪说道:“白议官,你且继续往下说吧。”
“是!”白若雪拿出一张纸摊在桌上,说道:“诸位请看,这是我画的西禅堂附近的草图。请觉智方丈指出当时和金大谷他们一起所站的位置。”
觉智指着北面坡道的拐角处说道:“老衲就是带着金施主他们在此等候的。因为别舍的居士都是在寺中静修,不方便带金施主当面认人。这个位置可以很方便看到从别舍走出的人,而他们却很难看到我们。”
“好,可以看到在方丈站的位置完全能看清别舍走出的人,甚至因为是在坡道上的缘故,连西禅堂的院子里都能看清。我之前也特意去那附近实地勘验过,唯一看不见的位置只有在禅堂西南角的池塘,刚好被禅堂的房子挡住。在视野如此开阔的地方,你又是单独一人走向禅堂,觉智方丈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你?不仅方丈没有看到,连金大谷他们都说是在池塘边第一次见到你,难道他们四人都是瞎子不成?”
姜芹儿听到现在一直紧紧抿着嘴,一只手攥着衣角不吭声。
白若雪见她一言不发,便继续说道:“其实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悟德和姜芹儿相约在西禅堂见面。悟德那天早上特意请悟真帮忙分餐,他肯定在做完早课之后就过来了;而姜芹儿也并没有去食堂吃早饭,她应该是比悟德稍晚一会儿到的。到了以后,两个人因为某件事发生了争执,姜芹儿找机会杀死了悟德。”
“大人,老衲觉得其中还有一个问题。”觉智问道:“虽然老衲和金施主他们并没有看到姜施主走进西禅堂,可是刚刚悟性明明说看到了姜施主从别舍方向迎面走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方丈会认为悟性说的是真话呢?你就没想过悟性是在说谎?”
“不会吧,悟性难道是姜施主的同谋?!”
白若雪走到悟性身边道:“同谋倒还称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个帮凶。姜芹儿杀死悟德是一桩突发事件,并非有所预谋。悟性是因为某个原因而提早来到了西禅堂,正巧看到姜芹儿杀了悟德,他便帮助姜芹儿制造了不在场证明用以脱罪。用柴刀砍下悟德的脑袋,就是悟性想出来的办法。”
悟性听到后却默不作声,只是不停地数着脖子上的念珠。
“大人,你们一直说是奴家杀害了悟德师父,可是又说悟德师父遇害是偶然。既然这样,奴家怎么可能提早准备好了柴刀杀人呢?再说了,柴刀这种东西又不锋利,悟德师父怎么可能乖乖站着让奴家砍?大人又可曾在他身上发现有柴刀的砍痕?”
“没有。”白若雪的回答很干脆:“悟德的身上不仅没有柴刀的砍痕,甚至连其它的伤痕都没有。”
“既然是这样,悟德师父又是怎么死的?总不是奴家让他乖乖躺好伸出脖子,然后一刀一刀将他的头砍下来的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芹儿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没想到白若雪也跟着笑了起来:“杀死悟德的凶器并不是柴刀,那只是用来砍头的。真正的凶器,一直都还在你的身上!”
姜芹儿脸色顿变。
赵枬问道:“既然悟德身上没有其它伤痕,柴刀又不是凶器,凶器究竟是什么?她又为何还一直带在身上?”
“看到悟德的尸体后,我一直有两个疑问。第一,凶手为何执意要砍下悟德的脑袋,只是为了模仿乌衣传说吗?第二,凶器究竟是什么,又去了哪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处:“直到昨天晚上,我的脖子上被蚊子叮了一口。小怜帮我把蚊子打死后,被叮的地方留下了一滴血迹和一个红色的肿块,我才明白了以上两个问题的答案。”
赵枬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白若雪指着姜芹儿头上说道:“杀死悟德的凶器就是你插在头上的玉簪!你们两人在争执的时候,你用它插入了悟德的脖子处,致使他丧命。悟德在临死之前用左手摸到了伤口处,所以他的左手上沾到了血迹!”
姜芹儿想要用手去拿头上的玉簪,却被冰儿抢先一步上前取下,交到了赵枬手中。
赵枬接过后看了看,点头道:“此物甚是锐利,要是刺入后脖处,确实可以致命。”
“如果只是拔出玉簪,官府在验尸的时候马上就会发现凶器是尖锐之物,进而想到会是头上的簪子,被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