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金大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上前拉住喻萍的手道:“不会的,俺们夫妻恩爱,丽娘她怎么会骗俺?一定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
喻萍一声不吭地将他的手甩开,又将嘴角那颗芝麻拂去,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和衣服。她的眼中充满了厌恶与不甘。
小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你还道她是真心看上了你?她看中的只不过你口袋里的钱。在你之前,这个所谓的‘丽娘’还有两个丈夫!”
“不、这不可能!”
“不仅仅是喻萍,她边上的那个邹兰兰也一样。”小怜指着她们两人道:“她们两个都是找个较为有钱的男人嫁了,然后把彩礼和家里的一些首饰拿上后便伪装成失踪逃之夭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他们喊进来对质。”
说罢,小怜打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三名男子就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喻萍和邹兰兰后就向她们冲了过去。
“你这贱人,竟敢骗老子的钱!”
“走,跟我回去!”
“好啊,我还当你真的被山贼劫走了,原来却是个骗钱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面对三个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大汉,喻萍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傲气,“噗通”一声便跪在了白若雪的面前。
她紧紧拉住白若雪的裤脚,求饶道:“大人,我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邹兰兰也赶紧跟着跪下道:“大人救命,我们会被他们打死的!”
白若雪冷冷看了地上两个人一眼,伸手拦住了正欲冲上来的三名大汉:“住手!现在官府正在断案,不是你们寻仇的时候。她们二人还牵涉到了一起大案,等到查明一切之后,本官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虽然那三人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在此放肆,被白若雪命人带了下去。
“阿弥陀佛!”觉智方丈发问道:“白大人,虽然喻施主伪装丽娘骗婚一事已经清楚了,可是老衲还是不明白她们是怎么做到的,还望大人能够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白若雪答道:“喻萍和邹兰兰是一对表姐妹,我们已经派人去到她们的原籍地南京应天府宁陵县调查过,六年前和三年前分别回去过一次,时间刚好是在来明净寺静修之后。而她们回去的时候,都是衣着光鲜,出手阔绰。”
“难道都是她们骗婚得手之后?”
“不错。”白若雪微微颔首道:“具体手法是这样的:她们先是两人一起来明净寺,借口静修在女别舍借助两间房间。随后在附近县城或村子找到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认亲,然后物色一个有钱的冤大头成亲。拿到彩礼之后给妇人一些封口,然后假借来明净寺求子,重新换回身份躲进寺中,等到风头过了才离开。”
觉智问道:“可是这两位施主来本寺都好久了,天天在此,又怎么去骗婚的?”
“天天在?方丈天天亲眼看见她们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这、这倒是没有……”
“以这次骗局为例,也只有刚来几天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寺中,并且一同现身。后来喻萍伪装成丽娘的时候,寺中是由邹兰兰一人分饰两角。她时而以自己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而换上僧服装成喻萍露面。我们对她们两个人的印象是一个年轻、打扮俏丽;一个年长、打扮朴素。实际上她们两人年纪仅仅相差两岁而已,就是要让我们感觉到两人完全不一样,好进行身份变换。只要以其中一个身份出现的时候,再和别人提到另一个人的事,就会让人产生两个人都在的印象。反正借住的居士早课、坐禅这些不必一定参加,轮流换装出席就可以了。”
“那么那天丽娘又是怎么变成喻施主的?”
白若雪看了看金大谷,笑了一下道:“其实丽娘一直勤于打扮就是为了那天的身份互换,好与喻萍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反差。她走到半山腰之后,迅速拿出藏在附近的僧服换上,把长发盘起后戴上僧帽,再把胭脂水粉擦去。对了,那颗嘴角的痣也是假的,拿掉就行。本官没猜错的话,这些行头应该是提前藏在凉亭附近那个石缝里,对吧?”
喻萍轻轻点了一下头,承认了。
“随后,她就以喻萍的样子大摇大摆回到明净寺中,门口当值的悟真还以为是之前外出的居士回来了。等到金大谷前去寻找的时候,他只会说丽娘打扮得很漂亮,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嘴角还有一颗痣。悟真当然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寺中也根本找不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悟真挠了挠头道:“难怪小僧没看到!”
这时候,赵枬问道:“本王还有两件事没想明白:第一,她们两人既然是要行骗,为什么得手之后不直接找机会远走他乡,而是躲在寺院之中?金大谷并没有跟着上山,喻萍完全有时间等他走了以后离开开封府。”
“我想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若雪答道:“可以看得出来,她们这几年来行骗都是在这附近。只要被骗的男人确认失踪的新娘不在寺中,报官之后官府也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地方,而不会想到其实新娘一直就躲在寺中。等到几个月后一切风平浪静了,她们再大模大样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