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白若雪拿起蒲团,下方被压着的是一张小纸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卯时禅堂相见,丑事心中自知。
她将纸条递给觉智,问道:“方丈可认得这张纸条是谁所写,会是悟德吗?”
觉智仔细一瞧后摇头道:“认不出来。这字迹看起来似乎刻意被隐藏了,悟德的字迹老衲认得,不是这样的。”
“这么说来有两种可能:第一,这纸条是凶手所写,悟德有不可告人之事被凶手抓住了把柄。他依约来到这里之后与凶手起了冲突,最终被杀。第二,刚好相反,是凶手有把柄在悟德手中。凶手与悟德在这里见面之后,将他杀了灭口。”
赵怀月说道:“这起案子应该出乎凶手的意料,一开始或许凶手并不想杀害悟德。”
“四弟何以见得?”赵枬问道:“凶手下手如此残忍,还特意将悟德的首级摆在了慧命台上示众,倘若不是有意为之,又岂会如此?”
“倘若凶手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掉悟德,又岂会用柴刀这种不顺手的凶器?”
“佛门净地鲜有利刃,或许是凶手找不到这样的凶器,所以只能用柴刀暂代。”
赵怀月却不太同意:“就算利刃再少,寺中伙房总该有切菜用的菜刀吧?这间禅堂并没有上锁,我猜想伙房也应该没上锁吧?”
觉智答道:“确实不上锁。除了寺门以外,只有寺中的几处殿堂、经塔会上锁。”
“王兄你看,如果凶手真的想要拿到利刃,还是能够做到的。”
赵枬听后,不得不承认赵怀月说得有理。
白若雪说道:“我们早上去食堂的时候,悟真说今天一起床悟德就找他帮忙分餐,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要来禅堂见人。从这一点来看,悟德应该是昨天就知道这件事的。如果凶手是送纸条的人,又准备今天杀掉悟德,他就应该昨天就去准备凶器。如果纸条是悟德所送,凶手昨天知道的话当然会准备凶器,除非是今天才知道或者临时起意杀人。”
正说着,青叶随觉空从柴房返回了。
“禀两位殿下和白大人,柴房里原本放置的四把柴刀,如今只剩下三把了。”
“还真的少了一把!”白若雪追问道:“觉空监院,这柴刀什么时候用过?”
“贫僧去问过昨天负责砍柴的僧人,昨天下午砍完柴之后四把柴刀都好好的放在一起,今天过去就缺了一把。”
“果然是从那里拿的柴刀。”
白若雪再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它有用的线索,便先将悟德的尸首放置在一旁,找来钥匙把门窗都关好锁上。
发现尸体的三人除了负责主持坐禅的悟性以外,还有两名女居士。穿青衣、戴僧帽的年纪较大一些,叫喻萍;穿褐衣的年轻女子叫邹兰兰。
“悟性。”白若雪先从他问起:“推门之前你难道没有发现禅堂与平时有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啊。”悟性答道:“小僧就和平时一样,到差不多时间了就开始击打钟板,居士们听到之后就会陆续在禅堂门前集合。等到人差不多了,这才一起走禅堂。小僧今天一直在禅堂外面,故而不知里面出了事情。”
白若雪回想一下后问道:“本官在其它寺庙中参观的时候看到,钟板一般都是悬挂在禅堂里面的,怎么明净寺和别处不一样吗?”
“这是为了方便使用,所以才悬挂在外面。”悟性解释道:“原本钟板确实是挂在里面,每次敲钟板都要跑去里面拿出来,比较麻烦。所以后来就改为挂在外面了。”
“姜芹儿落水的过程,你可有看到?”
“没有,池塘在小僧所站位置的右后方,根本就看不见。”
“她落水之后,你没有去施救,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
“非也,而是小僧根本不通水性,那池子又较深,不敢贸然犯险。”悟性不好意思地答道:“这种危机时候,小僧自然不会因男女之故而见死不救。实在是没这个能力,还请大人见谅!”
“这倒不怪你。”白若雪看向另外两人:“那么你们呢,可有谁看到姜芹儿是怎么掉下去的?”
喻萍和邹兰兰异口同声表示并未看到姜芹儿掉下去的详情,只是在她呼救之后才走过去的。
喻萍说道:“后来大人过来救起姜娘子以后,我们见她人没事了,就准备进禅堂坐禅。没想到才一进门就看到慧命台上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说完之后,她连忙低头念起经来。邹兰兰见到之后,也连忙跟着念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念经的时候,要念的话回去念。”白若雪打断道:“本官看你的打扮像是一名出家人,可方丈说你只是一名在寺中修行的居士,这是为何?”
“唉……大人有所不知……”喻萍满脸哀怨:“我自十七岁出嫁以来,已经死了三任丈夫,每次不过三年。他们说我天生克夫命,嫁一个就死一个。心灰意冷之下,我原本想去静慈庵出家,可那边的师父却说我六根未净,红尘未绝。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在明净寺中修行佛法,等有机会了再出家。不过我始终按照出家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所以才这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