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杰精神抖擞地拿着名单离开,一点也不像是劳累了一整晚的模样。看样子,昨晚的姑娘将他伺候得挺好。
白若雪想起还有一事不明,便问道:“聂宝娘,隔间的酒水吃食是由谁负责的?”
“那些都是由后厨做完之后,差人端到隔间的。”
“昨晚给我们‘紫烟’送吃食的婢女,似乎不是天青她们四个的任何一个?”
“她们四人只负责隔间客人临时提出的要求,并不负责端菜。”聂宝娘答道:“送吃食有专门的婢女,像昨天隔间全满的情况下安排了三个人,每人负责三个隔间。”
“谁负责哪个隔间,这个是固定的吗?”
“不是。因为昨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来看花魁大赛的人比较多的关系,所以不再单独点菜。一楼大堂每一桌的菜肴都是一样的;而九个隔间的菜肴虽然比大堂的要丰盛,但是也是全部一样。这样一来提高了伙房的效率,出菜快了很多。既然隔间的菜肴全一样,那就没有必要区分谁端哪一间了,端到哪间是哪间。”
“那么我们之前进屋以后,摆放在阳台上面那些酒水、干果蜜饯、点心凉菜呢,这些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
聂宝娘答道:“这些东西都是在酉时左右的时候,差人端来的。等到客人来了以后,引路的婢女将客人带到隔间再端来茶壶为客人沏上好茶。”
白若雪吩咐道:“你去将昨晚端菜的三个婢女都叫来。”
趁着聂宝娘离开去叫人的空当,白若雪说道:“凶手为了能够从容杀人,应该是在提早摆放的酒水凉菜之中下了迷药。”
赵怀月说道:“这样一来,翁益友很可能坐下来吃了没多久就被昏迷了。不过这个时候,如果端菜的婢女过来送菜,凶手要如何应对这种困境呢?”
白若雪轻轻一笑,答道:“这就是我让聂宝娘去将那三名婢女叫来的原因。”
三人被叫到这里之后,赵怀月问话道:“你们三人之中,有谁昨晚端菜进过‘薄柿’隔间。”
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婢女将手举了起来:“殿下,昨天‘薄柿’的菜肴都是奴婢一个人送的。”
聂宝娘立刻介绍道:“殿下,这是青梅。”
“噢?怎么送的,详细说来听听!”
青梅答道:“昨晚奴婢先是按照菜单上菜名,把干果、点心、凉菜这些先摆好了。等到翁老板来了以后,才依次将热菜端了进去。”
“这些吃食大概是什么时候送进去的?”
“因为怕后厨忙,所以这些都是申时过了以后就送过去了,酒也是那个时候一并送的。只有茶水、热菜这些是等客人来了以后才上的。”
“最后一道菜是什么时候上的?”
青梅想了想道:“最后一道菜是山菇炖鸡汤,炖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上菜的时候表演已经过半了。”
“你送进去的时候,翁益友他应该还好好的吧?”
不料青梅却答道:“大人,那个时候奴婢并没有见到翁老板。”
“没有?”白若雪眉头一挑,问道:“他那个时候人在何处,难道在一旁的床上?和他同来的那名女子可有看到?”
依照白若雪的推断,那个时候或许是翁益友忍不住了,所以带着同行的女子去床上快活。
不过青梅的回答却推翻了她的推论:“都没看到,因为奴婢压根儿就没进到‘薄柿’中。”
“没进去?”白若雪深感此事蹊跷,追问道:“你把上菜的经过详细说清楚!”
“是!”青梅边想边答道:“其实送前面几个菜的时候,奴婢就已经没有走进去了。当晚的热菜一共有十二道,当奴婢端着第七道香煎青鱼来到‘薄柿’门口敲门的时候,里面却传来翁老板的声音。他说‘正忙着呢,等下把菜放门口就行了,我自己会来拿的’。于是奴婢就按照翁老板的吩咐,把整个托盘留在了隔间门口。等到奴婢将下一道菜送来的时候,门口的菜已经被拿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的托盘,奴婢就将菜再放在地上的托盘里。直到上完最后一道后,过了一会儿再过来把托盘收走。”
“等一下,你和翁益友很熟吗?怎么能够肯定让你把菜放在门口的人,就是翁益友?”
“这个么......”青梅有些疑惑道:“虽然奴婢昨晚是第一次见到翁老板,不过前面几次送菜进去的时候,‘薄柿’里只看到翁老板和同行的女子坐在阳台上看着表演,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在。和奴婢说话的是个男人,不是翁老板的话那还会有谁?”
“你前面送菜的时候,可有和翁益友说过话?”
“没有,他光顾着看表演了,连看都没看过奴婢一眼。”
“也就是说,翁益友的声音你从来就没听过,对吧?”
青梅轻轻点了点头:“嗯......”
“你送香煎青鱼的时候,表演到哪里了?”
青梅眨了眨眼,答道:“应该是飞鹊姑娘刚刚上台表演的时候。”
白若雪看向了聂宝娘,后者立刻会意,连忙说道:“飞鹊姑娘是昨晚第四个登台的。”
“小怜。”白若雪立刻问道:“我记得你跑去阳台侧面看到‘薄柿’阳台竹帘放下时候,正好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