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着脚尖和覆盖足迹,仔细瞧的话确实可以分辨出来。”白若雪有些意外地问道:“可这倒着走也能看得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说到这个,顾元熙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论查案,顾某甘拜下风。可要是说到对足迹这方面的研究,白大人可就不如顾某了。”
“那在下想听听顾少卿的高见。”
“白大人请看。”顾元熙在泥地上先正着走了几步,后又倒着走了几步,然后指着足迹说道:“人倒着走的时候,与平时正常走完全不一样。因为倒着走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不可能像正常走那样迈大步,步子之间的间隔会变短,脚后跟会向内侧靠;另外人的重心也和正常走时完全反了过来,是脚尖先着地,然后才是脚后跟。”
白若雪对比了顾元熙的两组足迹,果真如此,顿时对他高看了不少。
“顾某已经将所有足迹都看了一遍,可以打包票:这四个人的足迹中绝对没有倒着走或者是覆盖的。至于说有人穿了乔大人的鞋子留下足迹,那这个人绝不会是菡萏,因为从足迹的深浅来看明显应该是个男人。至于是不是张明远或者其他人,那还不好说。不过要是别人伪装的足迹,那人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他顿了顿后又说道:“至于刚才小怜姑娘说的‘两个人一起抬乔大人’,这更是不可能。首先,两个人抬一个成年人,足迹必定会比一般的要深一些,但是那三个人的足迹完全看不出来。其次,如果横着抬的话,足迹也一定是横着的,可是没有谁的足迹是这样。最重要的是,如果两个人前后抬,两人的足印应该是一前一后、间隔三步左右。不过现在我们看到的是,那三人的身位都错开了一些,要是按照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抬人。”
“小怜的抬人之说,我也觉得有很大漏洞。如果是菡萏和张明远合谋抬人,张明远根本就不可能主动请祁仲钦去那个凉亭休息。凉亭距离这里只不过两百多步,我们现在望过去都能看到,他们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冒着被祁仲钦看到的危险抬人呢?”
小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推论完全错了。
“顾少卿,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疑问。”白若雪请教道:“既然乔大人的足迹不太可能是伪装的,那么为什么看起来步伐有些奇怪呢?”
“这一点顾某也注意到了,一般情况下会留下这样的足迹,那就说明此人在走路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不定。这段时间乔大人因为恶鬼缠身导致喜怒无常,昨晚还在卧房里发疯似的大闹了一通,所以这行足迹符合乔大人最近的心境。”
“多谢顾少卿指教!”白若雪心悦诚服道:“以后如有遇到足印方面的问题,少不得还要向顾少卿请教。”
“白大人过奖了。现在从足迹来看,凶手不像是由南面走廊离开的,那么双重密室之谜依旧没有解开。不知白大人可有头绪?”
白若雪走到走廊围栏处,朝池塘里望了望,深不见底。
“这池塘看似虽然不大,不过看似却挺深的样子,就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这好办,我有办法!”
冰儿跑到东南面的竹林,三两下就砍了一根竹子回来。
白若雪将竹子伸进池塘里,触及池底后才重新抽回,她将竹竿竖起,浸水处竟到了自己胸口处。
“池塘底部还有淤泥,要是脚踩下去的话会更深,周围又种满了荷花,根本不可能趟水过去。想要从池塘通过,唯一的办法是游过去。要是衣服湿了的话还能换一套,不过头发就没办法了,毕竟不是和尚那种光头,即使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也不可能迅速弄干。”
“不会是从池塘里游过去的。”顾元熙保证道:“乔家的人已经全部在第一时间被集中到了客堂里,要是头发是湿的话,早就被发现了。”
“难道会是从北面断开的走廊离开的?”
白若雪来到北面走廊,看了看两端相隔的距离,还是相当远的。
“冰儿,以你的轻功,能不能隔着这么远跃到对面去?”
白若雪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抱太大的期望,没想到冰儿却答道:“要是借助绳子的弹力,倒是可以试试看。”
她纵身向上一跃,脚尖在绳子上踮了一下之后身子借着弹力飞向了对面,堪堪落在了那边的绳子上。她再踮在绳子上了一下,这才安全落地。
“连冰儿这种伸手都如此勉强才能做到,一般人就想都别想了,除非凶手是一名武功非常高强的人。”
“如果解开对面那边的绳子呢?”小怜说道:“对面从系绳子的地方到走廊真正断裂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那一段也不是不能踩。凶手倘若提早将绳子解开,那么从这边跳过去的时候会先落在那块地方上面,而不会被绳子妨碍到。”
“那就让冰儿解开绳子试试。”
没料到那根绳子绑得非常紧,绳子又相当粗,冰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下。
解开之后,冰儿却说道:“雪姐,这根绳子并没有被解开过。”
“你怎么知道的?”
冰儿摸了摸刚才绳子绑住的栏杆位置,答道:“之前下的是一场暴雨,虽然下得挺大,但是持续的时间却非常短。栏杆上绳子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