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讪讪地笑了一下道:“白大人所言甚是,我等既然掌管刑狱之事,理当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要是真的冤枉了无罪之人,那就有负皇恩、愧对百姓了。”
“顾少卿不愧是大理寺的中流砥柱,倘若所有断案的官员都有顾少卿这份忠君爱民之心,这天下就能少去许多冤假错案。”
“白大人过奖了。”顾元熙被白若雪吹捧几句,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白大人对此案尚有疑问,但查无妨。”
来到大牢,顾元熙吩咐狱卒道:“你去将那个余正飞提出来,审刑院的大人要审问。”
狱卒领命之后来到牢房深处,朝着其中一间敲了两下,喊道:“余正飞,出来!”
很快,一个身穿囚服、蓬头垢面的男子爬了过来。
他满脸惊恐地看向狱卒,颤声问道:“牢头大哥,难道……我的大限到了?这、这才几天啊,这么快的吗……”
随后他突然抱头痛哭道:“梦蝶啊,夫君对不住你!等夫君死了以后,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呜呜呜……”
“喂喂喂!”狱卒敲了几下栏杆,不耐烦地喊道:“谁说你要死了?是上面的大人要过问你的案子,提你过去问话。少磨磨叽叽的,赶紧滚出来!”
说罢,他就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快点,别让大人们久等了!”
余正飞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跟着狱卒走了出去。
“大人,人犯余正飞带到。”
顾元熙威严地说道:“余正飞,这位是审刑院的白大人,要找你问话。你实话实说,切不可造次,明白吗?”
“草民明白……”
可当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在顾少卿身边的白大人竟然是白若雪的时候,他情不自禁要冲过去喊冤:“白姑娘救我!”
虽然不明白白若雪怎么就当了官,看上去还不低,但余正飞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有救了。
不过还没等他冲上去,就被一旁的狱卒摁倒在地。
“放肆!”顾元熙训斥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敢惊扰白大人!”
白若雪赶紧朝余正飞使了一个眼神,余正飞会意道:“草民该死,不该惊扰到诸位大人。不过草民确有冤情,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白若雪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余正飞认识,不然很有可能被顾元熙当成是徇私。余正飞倒也机灵,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余正飞。”白若雪询问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倘若确有冤情,本官和顾少卿自会替你做主。不过要是此案确实是你做下,却还想妄图狡辩脱罪,那本官绝不轻饶,明白吗?”
“草民明白!”余正飞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说道:“叶家和余家乃是连襟关系,因为要给姨夫祝贺六十大寿,草民就和梦蝶提早十多天来到了京城,一起暂住在叶家的别院-清河院之中。”
白若雪打断道:“等一下,这个梦蝶是谁,她为何要和你一同前来贺寿?”
“程梦蝶是草民的发妻,草民这次是奉家父的命令,来为姨夫贺寿,所以必须和她一同前来。”
白若雪这才想起余正飞确实已经婚娶,但却非常讨厌父亲因为联姻而给他找的妻子。
白若雪初次断案的时候,他就在醉香院里找碧桃姑娘欢好,还时不时管自己的发妻叫“黄脸婆”和“东施”。
“你继续往下说。”
“姨夫六十大寿是在五天前,宴请了数十桌的宾客,热闹非凡。梦蝶她平时很少喝酒,所以喝了两杯之后就不胜酒力,早早就回清河院休息去了。”
“宴会是何时开始的?”
“我想想……好像是酉时。现在这个时候天很亮,我们喝了好一会儿天色才逐渐变暗。”
“那你喝了多少酒?又是何时离开的宴会?”
“草民的酒量其实也很一般,不过那天和几名好友坐在一桌,被他们劝了几句之后多喝了几杯,便有些醉了。”
“等等,好友?”白若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你们那一桌有哪些人坐一起?”
“除了草民和梦蝶以外还有表哥叶丹枫、表姐叶红樱,他们是大夫人南宫姬玉所生;表弟叶玄桐是二夫人曹静娥所生;表妹叶青蓉是小妾雅芷所生,母亲已经亡故了。除了这几个同辈之人,还有黄儒传、沈醉石和谭景逸三人。”
“这三个人又是谁?”白若雪追问道:“为什么会和你们一群亲戚坐在一起?”
“他们啊,是三年前草民进京赶考时所结识下的。这三人都是京城本地人,与表哥叶丹枫是同窗好友。草民进京的时候也是寄住在姨夫家中,经过表哥的介绍和他们相识。我们几个那时候同吃同玩,志趣相投、相见恨晚。他们也都是本地殷实之家出身,与叶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次姨夫大寿,他们便代表自家前来贺寿。”
白若雪小声嘀咕道:“你那些所谓的好友,我怎么感觉都靠不住啊……”
“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白若雪赶紧说道:“没什么,你继续说下去。”
“草民觉得不胜酒力,就向姨夫和大姨母打了个招呼后先行离开了。那个时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