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如墨,即使是白天如此炎热的天气,到了子时以后暑气也消退了不少,微风掠过带来了阵阵凉意。
然而今夜注定不太平。前脚更夫刚打完子时的更后回去休息,后脚几个黑影就开始蠢蠢欲动。
那是一群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他们由闻法寺出来,分成数队分别朝城门、府衙等地飞奔而去。
城门处,军士正在来回巡夜,巡了一圈之后便回到城楼上休息了。几名黑衣人贴着墙壁悄悄接近城楼,然后将随身带来的盒子打开,一大群嗡嗡作响的毒蚊子立刻从箱子中飞出,直扑城楼上方。
过了没多久,城楼上就传来了军士的惨叫声:“哇,蚊、蚊子!哪儿来这么多蚊子!”
又过了一会儿,城楼上方便没有了声音。黑衣人小心翼翼走到了城楼上,只见所有守城的军士已经全部倒卧在地,身边还有不少蚊子叮在尸体之上,煞是吓人。
黑衣人赶紧退下,虽然身上已经喷洒了驱蚊水,可是这种毒蚊子的可怕依旧让他们惶惶不安,万一驱蚊水失效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迅速将城门打开,将叛军放进城来。
另一扇城门也遭遇了相同的情况,控制权已经落在了日月宗的手中。城门一打开,数千叛军便涌进了江宁府。
江宁府衙这边,几个黑衣人三面围在院墙外面打开了盒子,黑压压一大片的毒蚊子朝里涌去。很快里面惨叫声便此起彼伏,有人不停地在喊救命。
江宁府的两个附郭县上元县和江宁县的县衙亦是如此,一时间整个江宁府如同陷入了炼狱之中。
“禀玄武护法和曾副堂主,我们的人马已经打开了两扇城门,府衙和两个县衙的人应该都已经死绝了,我们的人正在赶去占领的路上。”
“好,哈哈!”
听到探子传来消息,上官定海甚是高兴,谋划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算是成功了。
“曾副堂主,这一次的计划全靠你的精心策划,我们才能够成功。等到咱们拿下江宁府之后,你便是新一任的坎水堂堂主!”
曾峰听后喜上眉梢,谢道:“属下定当为护法竭尽所能,完成大业”
“好,现在咱们就一同前去接收江宁府衙。等到邱堂主他们将此地仅剩的那些厢军拿下,整个江宁府便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上官定海率领叛军来到江宁府衙门口,命人将府衙的外面一圈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命一支队伍过去破门。
“给我将府衙的大门砸开!”
那支叛军听到之后,冲上去拼尽全力用力撞击大门。在多次猛烈的撞击之后,府衙的大门终于告破。
叛军的队伍一拥而上往府衙里面冲,可是过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凄惨的哀嚎声。
“怎么回事?”上官定海立即感觉不对:“不是府衙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听上去还有人活着?”
还没等他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里面就逃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叛军,背后插满了箭矢。
“护……护法……”那叛军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里面……里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他便气绝身亡了,刚才进去的那几名叛军竟无一生还。
“有埋伏?”上官定海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为什么里面会有埋伏!?”
这时,从府衙之中走出了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分立两侧。随后又有几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为首之人竟然会是赵怀月,他的边上站的则是白若雪一众人。
赵怀月打开扇子摇动了一下,笑着问道:“上官定海,别来无恙啊?”
上官定海大惊失色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咦,这话可是本王想问你的。你从魔风村逃走之后,为何又会出现江宁府?”
“你们应该在信州才对!”
白若雪听后哈哈大笑:“上官定海,你处心积虑要将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的吸引到其它州县,好伺机夺下江宁府。可惜啊,这一切都已经被我看穿了!”
上官定海心有不甘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正目标是江宁府?”
“明明在你的手上掌握着一批制式军械,可是从头到尾与我们交手的叛军身上就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件。这就让我确信,在你的手上必定还有一支精锐的叛军。其它州县都出现了叛军,唯独作为路府所在的江宁府没有,所以我猜测这里才是你真正的目标!”
白若雪盯着他说道:“上官定海,你的心计竟如此之深!前面演了一出接一出的戏,为的就是将我们全部都吸引到其它州县。为此,你先是特意借押镖之名将扬远镖局的镖队引至池州的东蔓谷,将他们击杀。而你又特意留下楚鸣龙一命,并用制式弩矢射伤了他,再诱导我们通过弩矢上的编号找出买家是董老板,让我们以为镖队押运的东西就是那批被盗卖的军械,官府必定会派人过来追查。其实,那批军械根本就没有运走,就留在江宁府。”
上官定海阴沉着脸道:“你真是看透了一切,这都被你发现了。”
“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加逼真你还故意装成楚鸣龙的样子,还留下一个假的总堂让我们捣毁,为此不惜将自己和四千叛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