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听完小怜的推断之后,沉默了好久。
虽然小怜的推断从现有的线索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庭前燕既然是在清岚房间留下的丝巾,那凶手只能是清岚,不然别人是不可能拿到的。再说了,清岚第二天对被庭前燕轻薄一事只字未提,却在后来提到了袜子被偷一事,看起来疑点重重。不过白若雪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丢了袜子……对了!”白若雪忽然高声叫道:“问题出在袜子上面!”
小怜被他吓了一跳:“白姐姐,你干嘛一惊一乍的,人都快被你吓死了!”
“啊,抱歉了……”白若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刚才我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按照小怜你的说法,清岚道长袜子被偷一事是捏造出来的,为的是万一有人见到庭前燕从自己房间出来,可以说是他偷偷溜进去偷袜子。”
“对呀,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若雪缓缓说道:“可是这样的话有一件事就矛盾了。清岚道长告诉我们袜子丢失一事,是在别观中所有弟子都否认有人丢东西之后、又过了好几天以后的事了。也就是说,她肯定已经知道没有人看到过庭前燕从她房间出来。这样一来,她再说丢袜子一事,岂非画蛇添足?”
小怜歪着脑袋说道:“白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清岚道长丢袜子是确有其事?可这样子也说不通啊。按照你这么说,袜子肯定是庭前燕在轻薄清岚道长之前的时候拿走的,被清岚道长发现之后庭前燕没有心思再去拿一双袜子。但之前他应该也是急着要行事,还会先去拿袜子?”
“这件事不是挺好证实的吗?咱们现在就去大牢里问问庭前燕,一切就都清楚了。”
县衙大牢内,庭前燕披头散发,正捂着屁股缩在角落里直哆嗦。
牢头走到牢门前,取出钥匙打开锁大喊道:“庭前燕,大人要找你问话,快出来!”
“大人?”听到这句话,庭前燕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出牢房:“求大人救救小人,小人什么都招了!”
白若雪见他才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自然知道在牢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禁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同情这个采花大盗,而是现在这个案子还未了结,怕他万一有个好歹,影响断案。
“庭前燕,有一件事你给我从实招来。”
“小人一定如实回答!”庭前燕如捣蒜一般磕着头:“只求大人别再把小人关进那间牢房里了......”
“那好,我且问你。”白若雪顿了顿后问道:“案发当晚,你在找清岚道长行那苟且之事的时候,可有拿走一双袜子?”
“袜子吗,有啊!”庭前燕听到之后不假思索地答道:“确实在床上放着一双袜子,就放在一套道袍边上。小人见没人看见,便将那双袜子揣进怀里拿走了。”
还真的是他拿走的,白若雪与小怜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
小怜不解地问道:“你要说去找清岚道长宣泄一番,我倒是能够理解。不过拿走别人穿过的旧袜子,这是个什么意思?”
庭前燕露出一脸猥琐道:“小人每天看着自家小姐,却又得不到,心里憋着难受。看到道长的那双袜子就寻思着藏起来,以后寂寞难熬时候拿出来把玩一番,解解渴也是挺好的。”
“哇,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大病啊!”小怜皱着眉吐了吐舌头,满脸嫌弃道:“偷走别人的旧袜子,还藏起来当宝贝,真是恶心死了!呸呸呸!”
庭前燕冲上来抱住小怜的脚,哭诉道:“大人,小人已经都实话实说了,求大人开恩,小人再也不想回那间牢房了!”
“走开!”小怜恼怒地将他一脚踢开,大喊道:“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关回去!”
牢头过来一把拽起庭前燕准备将他重新关回去,白若雪却吩咐道:“别关原来的那间了,明天还要让他去现场指认,别到时候耽误了案子。”
“那就依大人之言,给他换一间。”牢头嘿嘿一笑,将庭前燕关进了另外一间:“算你小子走运!”
回到县衙后堂,冰儿问道:“雪姐,那明天咱们再去一趟紫元观,把所有线索好好捋一捋吧。”
“嗯,我正有此意。”白若雪赞同道:“明天带上庭前燕,让他去现场把那天做过的事,实地再还原一遍,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二天一早,白若雪带着庭前燕再次回到了紫元观。
她先让清岚站在别观门口,然后向庭前燕问道:“那天未时,你就是在这里碰到清岚道长的,是吗?”
“啊对,小人和道长聊了一刻钟左右,后来又过来了一位小师父。之后小人稍聊了几句就往偏殿去参拜了。”
白若雪转头问道:“清岚道长,可是这样?”
“正是如此,贫道等清羽过来替班后,就去食堂用午膳了。”
白若雪见她得知庭前燕的身份之后依旧神情自若,完全没有感觉一丝慌乱,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庭前燕依照那天走的路线来到偏殿,从正门走入之后指着东北处的偏门说道:“小人就是从这扇门溜出偏殿,沿着后面的小路去的后山。”
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