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有人上后山?”
白若雪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让小人想想……”庭前燕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道:“小人从清岚道长房间出来应该是过了亥时,之后躲在后山的树下打瞌睡。那个人走近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经过一个时辰,那就是没到子时。”
白若雪心中一算,这个时间刚好与应佩琳推断的死亡时间吻合。
“那人是从哪里而来?看见你没有?”
“就是从小人之前走的那条通往居舍的小路走上后山的。小人一听见有人靠近,觉得定是轻薄清岚道长一事被人发觉了,来上山搜寻抓人,便急急逃去。逃到上山那条路的时候,小人寻思着那人应该会再往山上找去,那小人就反其道而行之,往山下跑。却不曾想那人也往山下走来,小人一直跑到一个三岔路口,便犯了难。”
到了这个时候,白若雪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条三岔路口一条通往主观,酉时就已经上锁了;一条通往居舍,亥时的时候也上锁了;唯独那条通往翠竹小居的路,是你唯一的选择。我说得对吗?”
“大人英明!”庭前燕拍着马屁道:“小人那个时候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那条在竹林中间的小路。那个人越走越近,小人也没有多想,一头就钻进了竹林之中,屏住呼吸不吭声。就看那人从不远处走过,往前方的一间小屋子走去。”
“你在竹林里待了多久?”
庭前燕想了想道:“应该快有三刻钟了吧。”
“既是躲了这么久,你为何不离开竹林、逃回后山去呢?”
“小人见那人并没有搜索过后山,怕到时候再去搜。附近也就这片竹林能够躲人,还不如多躲一会儿再做打算。”
“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等了三刻钟?中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要说不寻常的事……”庭前燕眼珠子转两圈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那间小屋子在那个人走进去后不久,窗户处就传来了亮光。大约又过了两刻多钟,亮光又突然消失了,没多久那个人又走了出来,从我躲的地方经过。”
“这时间就对上了!”白若雪脱口而出:“那间翠竹小居里住的就是应佩琳,而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杀人凶手。翠竹小居传出亮光的那段时间,正好就是凶手在行凶杀人的时候!”
“那、那个人是凶手?”庭前燕听后哆嗦道:“当时是在杀人?那要是我那时候不小心被凶手发现了的话,岂不是连我一块儿杀了?!”
“瞧你这么点出息!潜入女子闺房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一听到这个就怂了?”小怜不屑道:“这么没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庭前燕厚着脸皮道:“大人,其实就小人这副样子还真算不上男人,小人本来就没种啊。”
“你、你……”
庭前燕的这番话,可把小怜呛得哑口无言,虽说都是大实话,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白若雪可没工夫听他们两个人打岔,催问道:“你躲在竹林的时候,凶手两次从你附近走过,那么你可曾看清凶手的脸?”
“没有,当时天色相当暗,天上又没有月亮,小人根本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可惜了!”白若雪略显失望,继续问道:“之后又怎么样了?”
“后来等那人离开之后,小人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再来搜山之后才重新回到后山。之后就找了一棵树,靠坐在树干上睡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人多的时候,小人找了个机会混出了紫元观。”
“庭前燕。”凌知县敲了一下惊堂木道:“你自从离开应府以后,可还与应佩琳有过接触?”
“没有,绝对没有!”庭前燕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上次要不是小人溜得快,怕是要被应大人打死了。要是让应大人发现了小人还在与应佩琳藕断丝连,这小命都不保了。小人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再去找应小姐。”
“我就觉得奇怪,你虽然脸蛋看着像是女人,但身体毕竟是男的。”凌知县好奇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骗过应佩琳的?”
“大人有所不知。”庭前燕有些自豪地说道:“应小姐只看过几本小人给她弄来的艳情小说,对这男女之事虽然充满好奇,却只是一知半解。虽然平时她是主、我是仆,但在我们两个欢好的时候刚好调了一转,都是以小人为主导。该怎么做她都听小人的,所以没有穿帮过。”
“你既然拿过艳情小说给应佩琳看,那这几本可还记得?”
白若雪把在凶案现场找到的三本艳情小说摆在了庭前燕的面前,让他辨认。
庭前燕拿起小说逐一看了一遍,摇头道:“不是这几本,这里面没有一本是小人所买。”
“你就这么肯定?”
“小人能够肯定。小人那几本都是去书店花了大价钱弄来的精装本,哪会是这么粗劣的坊间野本?”
凌知县问道:“你既然在应佩琳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与你有关?”
“应小姐有身孕了!?”庭前燕大惊道:“小人离开应府已有大半年之久,此事与小人无关啊。再说了,小人是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