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白若雪他们一直在东奔西走寻找线索,该找的人都找了,该问的话也都问了,可这两起案件却再也没有一丝进展。
“哎哟,腿酸死了,比喝了老陈醋还酸……”秦思学边抱怨着,边揉着腿说道:“又累又饿,我是走不动了……”
“那就找个地方歇歇脚吧,顺便把这顿饭解决一下,我也饿了。”白若雪也觉得有些累了。
于是三人便在路边找了一家酒楼,简单点了几个小菜后就吃上了。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大堂之中除了白若雪他们外只有一桌客人,一名老者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对饮。
“周老爹。”汉子率先开口道:“你可曾听说了,最近在咱们江宁府有个杀神,专门杀那种无德之人?”
“当然有啊,这事儿在江宁府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谁还会不知道啊。”
周老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掉,又往嘴里丢了两颗炸黄豆,接着说道:“大涛你是知道的,我家那个臭小子虽然说不上不孝,但平时也对我不怎么样。可自从出了这几桩案子后,那臭小子对我可是孝顺无比,整天嘘寒问暖,生怕有不周的地方。”
“可不是嘛!”大涛一拍大腿,将一片卤猪耳朵送入口中,边吃边说:“我那弟弟也是如此。以前一见面就对我恶语相向,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做哥哥的放在眼中。现在倒好,一看到我就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大哥’叫得那可亲热了。”
“听说其他人家也是如此,那些不孝、不悌的人全都转了性子一般。”
大涛听了这话笑了出来:“他们哪会转性子啊,只不过被那人吓着了,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也对,不过对我们而言总归是一桩好事。”周老爹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来,干了!”
“干!”
两人举起酒杯,仰头一口干掉。
听了两人的对话,秦思学小声说道:“这么看来,这个凶手还起到了警醒世人的作用。”
“思学,别胡说!”白若雪低声训斥道:“要是凶手为了救下老梁头而失手打死梁二,那倒是称得上见义勇为。可姚安虽然不敬兄长,却罪不至死。凶手认为他人无德而杀之,自己却有德乎?不,他没有!他擅夺他人性命,岂非比姚安恶劣百倍?”
“姐姐,你说的对,是我不懂事……”秦思学羞愧地低下了头。
见他知错,白若雪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知道就好,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边周老爹还在与大涛热络地交谈着,那边门外却走进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件褐色布衣,肩上背着一个包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进门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即喊道:“小二,给我来一屉包子,再来一碟猪头肉!”
点完之后,他拿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
他抹了抹嘴巴,舒了一口气,却看见那边桌上正在对饮的两个人。
“周老爹!”他又看了看另一人,欣喜地叫道:“大涛哥也在啊!”
周老爹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眯着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是……”
倒是一旁的大涛认出了来人:“周老爹,他是陈家的昌生啊。”
“喔!”周老爹终于想了起来:“瞧我这记性。昌生啊,你在外地跑生意好几年了吧,终于回来了啊?”
“是啊。”陈昌生来到了他们坐下,说道:“整整三年了,早就想回家来看看了。”
店小二这时将陈昌生点的包子和猪头肉端了上来,他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陈昌生边吃边问道:“周老爹,你刚才和大涛哥聊得这么起劲,在说些什么呢?”
于是乎,两人将之前江宁府发生的两起案子给陈昌生说了一遍。
末了,周老爹还说道:“这个杀神听说是按照‘四德’杀的人,凡是被杀之人附近必定会留下他所缺的一德。”
“周老爹。”陈昌生问道:“我没怎么念过书,这四德到底是什么啊?”
周老爹笑着捋了下胡子,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听别人说是‘孝悌忠信’。”
“哦,原来如此。”陈昌生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对了,昌生啊。”边上的大涛笑呵呵地问道:“你这次回来,你们家翠娥可曾知道?”
陈昌生笑了一下摇头道:“我没托人送信回来,想悄悄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大涛嘿嘿一笑,悄声说道:“这么多年,憋坏了吧?今晚是不是要与翠娥来上一场大战?”
“大涛哥,瞧你这话说的……”陈昌生脸皮薄,一下子就被说得面红耳赤。
他们几个还在闲聊中,白若雪他们这边已经用餐完毕,起身离开了酒楼。
“雪姐,接下去咱们去哪儿呢?”冰儿问道:“该问的人咱们都已经问过一圈了,可不论哪个案件都没有什么进展。”
“先回提刑司吧。”白若雪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们需要将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再从头到尾梳理一下。”
陈昌生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将东西吃完后又让店小二打包了半只熏鸡,准备晚上回家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