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好端端的会有一根银簪?”
白若雪将手中的银簪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得出并不是什么贵重品,从款式来看是一件女子的用物。
将银簪收入怀中后,白若雪又朝路口的几个方向张望了一下,发现都有不少院落。
“林捕头。”白若雪吩咐道:“等下麻烦你命人将这几户人家都详细调查一遍,尤其是当晚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没问题!”林捕头拍了拍胸膛道:“包在我老林身上。”
回到徐家,林捕头严厉地警告了徐茂才夫妇,如果再发现他们虐待毒打娟姐儿,就要叫他们吃牢饭去。
夫妻二人听到后,忙不迭地保证不再犯了。
九儿的尸身已经运往了义庄,白若雪便与冰儿、秦思学赶了过去,林捕头留下来调查附近的那几户人家。
揭开白布,九儿白白胖胖的,和瘦骨嶙峋的娟姐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冰儿愤恨道:“重男轻女到如此程度,也不想想自己是谁生出来的!”
“子不教,父之过。这件事的发生,一定程度上与徐氏夫妇宠溺九儿脱不开干系。徐氏夫妇一直不管教九儿,使得娟姐儿干活的时候老是被九儿捣乱,这才会将九儿放进空水缸,导致了事情的发生。不过九儿只是顽劣而已,不该就此丧命,此案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白若雪除去九儿的衣衫,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有致命伤痕,也没有中毒一类的迹象。
“看样子,九儿确实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死。可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被活活吓死呢......白面鬼?”
“雪姐,你说之前捡到的那支银簪,会不会与那个什么白面鬼有关?”
白若雪掏出银簪看了一下道:“如果真是鬼,哪会落下东西。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回到提刑司后不久,林捕头就将之前那片区域的几户人家详情给整理了出来。
“白姑娘,那一片一共有五户人家。从东往西分别是周家、马家、楚家和宋家。而最西面的一间宅子乃是一个戏班子,里边住着十多个人,班主叫做蒋铁生。”
“戏班子么,那可就有些复杂了。”
白若雪接过林捕头的手中的纸看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中:“马运升,这不就是那晚在三珍楼与人争执的那个书生么?”
冰儿凑过来看了一下纸上写的名字,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马运升。”
“这马运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捕头答道:“听闻他是一个文采斐然的才子,号称是‘江宁四秀’之一,在江南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
“文采斐然?那为什么还有人在指责他抄袭了戏本,难道还真的是嫉妒了?”
“有人说他写的戏本是抄的?”林捕头想了想,恍然道:“是那个叫崔宏文的书生吧,可是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你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
林捕头笑了一下,答道:“略有耳闻而已。不过在我老林看来,与其说是嫉妒,更不如说是不服。崔宏文和马运升两人是一同考取了秀才,之后又一起参加了乡试,这个时候两人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两人连考了三年都未中举,不过马运升终于在去年乡试中考中了举人,但崔宏文却依旧落榜。”
“崔宏文心中甚是不服,认为自己的文采比马运升高了许多,所以在乡试之后,就开始为戏班子写戏本,将他的文采展示了出来。他的那个戏本后来上演的时候我去看过一次,记得叫做《玉楼春晓》,也是那种才子佳人的故事。文绉绉的,可把我酸得不行。”
“那么怎么后来又和马运升扯上关系了呢?”白若雪问道。
“《玉楼春晓》上演之后口碑出人意料地好,崔宏文便开始琢磨着如何继续靠写戏本赚钱。“林捕头解释道:“我们江宁府虽然不比京城,但是也是一座繁华富庶之城。许多达官显贵、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都喜欢去青楼寻花问柳。”
“这崔宏文便开始一边为青楼中的姑娘们写词,一边继续写戏本。而马运升刚好在青楼中看上了一名清倌人,她长相极为秀美,而且文采也非常出色。她却因为崔宏文的词而倾心不已,引得马运升竞争之心渐起,于是他也开始写戏本和词来。马运升原本就比崔宏文的才学高出一筹,很快就将崔宏文比了下起,两个人便从此针尖对麦芒了。”
白若雪站起身来道:“等下我们不如去上一趟,看看这马运升的文采究竟有多好。”
由于戏班子人较多,所以白若雪打算留到最后再去,顺序便按照从东往西开始。
周家的夫妇自述那晚很早就睡下了,整晚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就什么线索都没获得。
而当白若雪来到马家的时候,马运升则坐在书桌,看上去像是在写着什么。见到官府的人前来,他颇为惊讶,连忙收起桌上的东西,请众人落座。
“不知各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马运升试探地问了一句:“不会是那个崔宏文为了抄戏本一事,将我告官了吧?”
“我们不是为此而来。我们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