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白姑娘。”何公子站了出来:“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在吵架,冰儿大家还在一旁劝架呢。”
“对啊。”方公子也说道:“我也跑出来看了,确实是两个人在吵架,还吵得挺厉害的。”
“这只是个障眼法而已,你们都被骗了!”白若雪笑着问道:“何公子,你在他们吵架的时候有同时看到过兄弟两个人吗?”
“这、这倒是没有,我只看到丛文兄站在三楼和二楼的阶梯之间,冰儿大家站在一旁。但我很确信是两个人在吵架。”
白若雪追问道:“那你凭什么确定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冷丛武,而是冷丛文呢?”
“那是因为我看见他左侧腰间挂着那块‘文’字玉佩。”
白若雪又转头问方公子:“那么方公子你呢?”
“我也一样,只是看到丛武兄和冰儿大家,但听着确定是兄弟两个在吵架。”
“那么你又如何确定看到的那个人是冷丛武呢?”
“这个我和何公子一样,是靠他腰间所挂的那块玉佩认出的。”
白若雪笑了起来:“大家发现没有?吵架的时候并没有人同时看到过冷丛文和冷丛武。分辨两个人的方法是腰间的玉佩,那么如果冷丛文同时将那两块玉佩挂在腰间,那么会怎么样呢?”
赵怀月接了上去:“冷丛文就会一分为二,从左边看过去是冷丛文,从右边看过去则变成了冷丛武!”
“对!”白若雪赞同道:“所以何公子看见的是左边,他就认为是冷丛文;方公子看见的是右边,他就认为那人是冷丛武。实际上吵架的声音是冷丛文和伪装成冰儿的冷丛武一起发出的,而假冰儿则只是给出了一个背影而已,看上去像是有三个人。这也就是他们为何要把吵架的地方设计在楼梯处的原因。”
冷氏兄弟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我问过何公子和方公子,问他们为何不上前劝架。结果他们一致回答,你们兄弟在吵架的时候不仅不听劝,还会祸及他人。其实你们早就开始在众人面前演戏吵架,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来劝架,不然就会穿帮了。”
这时候何公子又提出了疑问:“可是后来没多久,丛文兄就回到了三楼。如果是一饰二人,那么这个时候二楼丛武兄不在,岂不是被人怀疑?”
“这个自然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白若雪转向方公子,问道:“请问吵完架之后,冷丛武可有回到酒桌上?”
“有是有,不过......”方公子回忆了一下,答道:“他大约是过了一刻多钟之后才回来的。我们知道他去照顾冰儿大家去了,还调侃了几句。”
白若雪又问道:“那么何公子,冷丛文又是过了多久回来的?”
“他倒是没多久就回来了,不过过了一刻多钟后又离开了,说是要去找冰儿大家。”
“这就对上了。”白若雪朝着两兄弟看了一眼,说道:“兄弟两人演完吵架这场戏后,冷丛武立刻回到冰儿的房间,避免被人看到;而冷丛文则回到三楼喝酒。这个时候,方公子以为冷丛武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和冰儿在一起。过了一刻多钟后,冷丛文借口找冰儿,走到楼梯处又更换了玉佩,装成冷丛武的样子回到二楼喝酒,而何公子却以为冷丛文是跑去找冰儿了。这样一来,两个人饰演三个人的诡计就完成了,冷丛武只需要在房间中静静等待冰儿回来就可以了。”
白若雪指着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说道:“这个诡计需要不断往返三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并且要能观察到外面的情况,所以必须都是最右边的那桌,因为画舫的左边是没有楼梯的。画舫一旦离岸,一般不会再有人走那边的楼梯了,正是拿来表演的好地方。这也就是必须让三楼客满的原因,所以才会出现‘丁公子’订了三楼酒席后没有来的情况。”
“白姑娘,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都可以去写戏本了!”冷丛武冷笑道:“我和大哥后来又吵了一架,冰儿大家还因此意外落水。我们那个时候可是同时出现的,你又要作何解释呢?”
白若雪嗤笑一声,反讥道:“三位的演技如此精湛,如果我要写戏本,那就一定会请三位担任主角。”
“你......”冷丛武撇了撇嘴,不再吭声了。
“你们确实在后来第二次争吵的时候同时出现了,但冰儿落水并非偶然,而是精心策划的最后收尾工作。”
“白姑娘,你说冰儿落水、冷丛武跳水相救是他们策划好的?这么做太冒险了吧!”吴知府纳闷道:“现在已是寒冬,白天还好,夜晚这冷心湖的湖水可是冰冷彻骨,严寒难当。为了让人确定三人都在场而故意演这么一出戏,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不,有必要,而且是必须这么做!”白若雪的回答斩钉截铁。
“哦?愿闻其详!”
“从冰儿假装脚扭伤,一直到第二次吵架,实际上已经经过了一个时辰之久。也就是说冰儿已经完成了复仇计划,从冷家祖宅赶回画舫了。但是现在面临有两个问题:第一,化妆。冰儿从冷家祖宅赶回画舫,必须要重新换回原来的造型。夜行服可以在小船上换掉,然后回画舫披上棉袍就行了,但发型和脸上的化妆可就没这么容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