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义庄,孙浩和周阳已经按照白若雪的吩咐,将苏玉姣的遗体进行了处置。
二人先是将苏玉姣的衣物除去,用温水清洗全身。之后在盆中倒入大量的酒和醋,将白抄纸放入盆中浸透,然后逐一取出覆盖在遗体的脖子、胸口、双乳、腹部、手臂、大腿等处。用白布紧紧裹住遗体,放置在草席上,将剩下的酒醋混合液浇在上面,让白布吃透。最后再用草席裹住遗体静置。
“孙哥,你说这样做有什么用啊?”
面对白若雪的指示,虽然两人都照做了,但周阳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这样子的验尸法子闻所未闻。不过白姑娘既然让我们这么做了,必定有她的道理。”
“你们在聊什么呢?”
从外面传来了白若雪的声音,紧接着她和姜捕头一起走进了停尸间。
“啊,白姑娘和姜哥来了。”周阳答道:“我们在说这个法儿能管用吗?”
“这法子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管不管用。”白若雪将目光移到地上被草席裹住的遗体问道:“放置多久了?”
“大约有半个多时辰。”孙浩掐算了一下答道。
“至少要放置一个时辰,还有一会儿。”白若雪对他说道:“你去找个稳婆过来,待会儿要验身。”
孙浩也不多问,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待到他将稳婆找来,已经超过了一个时辰,可以开始验尸了。
白若雪命二人将草席打开,除去白布和白抄纸,苏玉姣的遗体躺在草席上呈现出触目惊心的景象。
她的口唇和双腕皆浮现出青紫色的手指压痕,胸部。大腿内侧则有多处抓伤,脖子有相当明显的绳子缠绕痕迹。很明显,苏玉姣生前曾遭受过惨无人道的暴力侵犯。
看到眼前这一幕,白若雪唏嘘不已。原本一个有着大好未来的花季少女,却被如此残忍伤害,令她颇为心痛。
“看来,苏玉姣在昨晚被人强暴过,而且当时在场的至少有两人。”
“两人,这也看得出来?”姜捕头相当惊讶。
“你们看。”
白若雪走到苏玉姣头部的位置,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一只手扣住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虚捂住她的嘴。
“看到没有?有一个人必定是以这个姿势控制住了苏玉姣,好让另外一个人施暴。上面留下的手印证明了只有两个人才能做到。”
“原来如此。”姜捕头心悦诚服道:“手腕上的手印是无法从正面留下的,所以必定还存在一个帮凶!”
“孙浩,你去把稳婆请进来,然后你们三人去外面回避一下,我要验一下苏玉姣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若雪脸上微微一热。毕竟她还是个姑娘家,这种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点害臊。
好在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都乖乖退了出去,然后让稳婆进来验身。
白若雪将请她来的目的说了一遍,稳婆应道:“姑娘尽管放心,这事老身有经验。”
稳婆先用剪刀剪去中指的指甲,然后缠上棉絮,轻轻探入苏玉姣的下身。
白若雪则在一旁举着油灯帮忙照明。她虽然平时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但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相当拘谨,只感觉心脏跳得飞快。她拼命告诫自己要依照《昭雪录》上所言,不可存在怕羞回避之心,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一心一意看着稳婆查验。
稳婆收回中指,白若雪看到指尖上沾着不少黯血。稳婆又用手指将苏玉姣的阴门向两侧分开,仔细检查了一番。
待到查验完毕,白若雪送走稳婆后将三人叫了进来。
姜捕头见到白若雪面色不善,眼中闪着寒光,不由急切地询问道:“白姑娘,结果如何?”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若雪的声音冷若冰霜:“昨晚苏玉姣曾经遭人强暴,不仅被破了身子,而且下身严重撕裂!”
“简直就是畜生!”周阳在一边愤恨不已。
“这么说来,这桩案子还真的是先奸后杀。”孙浩推测道。
姜捕头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倒还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苏玉姣受辱之后想不开了才自尽的。”
白若雪俯下身子,指着苏玉姣脖颈处的绳索印记说道:“你们看,从这个绳索的印记来看,绳子是勒在喉头之上,故而苏玉姣眼闭口闭,牙关紧咬。而且绳结留下的印痕相交至耳后,舌头抵住牙齿,符合自缢的特征。”
“就是说她自缢的可能性较高?”周阳问道。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白若雪抓起苏玉姣的一只手,用竹签从指甲缝里剔出一些皮肤组织置于白布上,解释道:“她曾经反抗过,用指甲抓破了施暴者的皮肤,自己脖子上也有抓痕。所以也有可能施暴者恼羞成怒之下将她勒晕,然后再伪装成自缢。”
姜捕头命二人将苏玉姣的遗体重新盖好,然后问道:“之前将她从房梁上放下的时候,我命周阳上去看过,房梁上积落的灰尘有散乱的绳子滚动痕迹,这应该是自缢时挣动过程中才会留下的。如果案犯是将她勒晕之后吊死,灰尘的痕迹应该只有一路才对。”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