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今天起得比以往都要早,有几个地方需要重新再调查一番。
与姜捕头他们碰面后,首先来到了张麻子的住所。
他那屋子真的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外竟找不出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
“这张麻子竟如此穷困潦倒吗?”白若雪望着眼前的景象颇为诧异:“难怪他会去到处赊账。”
姜捕头不屑道:“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稍有点钱就被他作践光了。”
四人前前后后找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讯息。只是在灶台边发现有翻找的痕迹,烟灰和残留在荷包上的一样,想必之前他是将玉珏藏匿于此。
“唉,啥都没找到。”孙浩丧气地抓了抓头:“白忙活一场。”
“不,这可没有白忙活,没找到才说明和我推断的一样。”白若雪将昨天晚上列举的一个疑点划去:“走,我们再去一次义庄。”
再次进入义庄之前,白若雪递给三人一块特制的面巾。
“白姑娘,此物有何用处啊?”姜捕头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面巾。
白若雪将面巾系在脸上,又往身上喷了些许带着醋味的液体,而后答道:“这可以用来阻隔尸臭味。虽然现在已是深秋,但是张麻子死了也有好几日了,尸体多少有些腐败。这面巾的隔层里放置了先父研究的‘避息散’,里层还抹上了香油,应该不成问题了。”
三人照着样子系上面巾后,她又将在他们身上喷上了醋液。
“这是用白醋和生姜调配而成,能驱散身上的味道。”
“还是白姑娘想得周到啊!”周阳不由赞叹了一句。
揭开白布后,张麻子的尸体果然已经开始腐败。整张脸呈紫黑色,身上浮肿不堪,浓烈的尸臭味就算是系上了特制面巾都无法阻挡。
旁边的孙浩和周阳早已忍受不住,逃到了屋外呕吐起来。只有姜捕头强忍着反胃,继续待在白若雪身边。
看着白若雪镇定自若地检查尸体,姜捕头算是真正服了。就算是自己这种经常接触到尸体的大老爷们,也都快吃不消了,她一介弱女子居然能够这样面不改色地验尸,实在令他敬佩不已。
白若雪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专心致志地将张麻子的尸体从头到脚又检查了一遍,然而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不过她并没有气馁,又接下去对张麻子身上的血衣查验了一番,这次被她发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姜捕头,你看这里!”
白若雪将血衣放在地上铺开,指着胸前那团血迹的右下方说道:“这个地方少了一部分。”
姜捕头蹲下一看,果实如此:血衣胸前的那摊紫黑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凝结,但原本应该是完整的一大片的血迹却缺失了一角。
“还真是,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不过为什么会少了一块呢?”
“看样子像是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部分。”
白若雪将血衣收好,打算带回去再仔细研究一番。
见白若雪调查完毕,姜捕头赶紧冲出义庄,将面罩扯下后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好一会儿人才缓过劲来。
“白姑娘真乃女中英杰,姜某自愧不如啊!”
她闻言后苦笑了一声:“倘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如此呢?”
“白姑娘,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呢?”孙浩问道。
“不着急,上午要办得事都已经办妥了,下一个地方需要下午才能去。”白若雪顿了顿后又说道:“不过当务之急是回家换身衣服,最好能洗漱一番。不然就现在这个样子去那个地方,可是大大的不妥。”
听完白若雪的话,三个人面面相觑。
待到申时左右,白若雪才重新与他们汇合,来到了城西这片全县城最繁华的区域。
“白姑娘,你没在开玩笑吧?”周阳抬头望着眼前的这间装饰华丽的屋子:“这不是间青楼吗?”
“当然没在开玩笑。”白若雪浅浅一笑:“走吧。”
说完后,她便带头往里走去,姜捕头也只能领着两人跟在她身后。
刚踏入里边,之前在衙门见到过的老鸨吴妈妈就急忙迎了出来,这间青楼正是前几天客人财物被盗的醉香院。
“哎呦,今天是什么风把几位差爷给吹来了?”吴妈妈脸上挂着职业笑容,殷勤地招呼道:“几位快里边请,先坐一会儿。现在时辰还早,姑娘们都还在准备着呢。”
“吴妈妈,今日我们前来可不是为了喝花酒。”
姜捕头看了一眼白若雪,刚想继续说,却被吴妈妈自作聪明接了下去。
“噢,老身明白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位姑娘是……”
“这位姑娘是知县大人请来侦办案件的,现在要找你问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得隐瞒,听清楚了吗?”
姜捕头知道她定是将白若雪当成新送来的官妓,赶紧又把话头抢了回来。
“哎呦,恕老身眼拙没认出来。”吴妈妈感激地望了一眼姜捕头:“原来姑娘也是官差,失敬失敬!”
“吴妈妈,今日你这醉香院牵扯到了一桩案子,我要详细了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