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明明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啊,什么时候能看到他手里的档案了。
盛云霆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薅起了两根呆毛。
他与荣有焉,这不是他家软软的正常操作么?
继而他浑浑噩噩道,“是……是的。”
软软一本正经质问他,“那为什么这不算是呢?”
方sir沉吟片刻,还真的认认真真回答她了,也不敢唬弄这小孩子,“一般来说,我们这算家庭内部纠纷,不算结怨。”
“怎么不算啦?!”软软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只要吵架,那都算的。”
“是是是。”方sir一开始把她当小屁孩,但是在经历过毛骨悚然之后,他开始把她当大人一样解释这些,“算吵架,但是一般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就会让他们自己在家里去调解,要不然我们警察每天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累死的。”
“都吵架了,还打架了,那个阿姨受伤了,头发连着头皮被人揪掉一大块,腿也打骨折了,怎么是小事呢……”软软说到这儿,都要哭了,这全是芋泥和桂花在看了档案之后告诉她的。
方sir:“……”
真是又惊又怕,又觉得小家伙好可怜的样子。
他手里的档案资料,她真的是看得一字不落啊,脸色苍白着下意识回过头,他背后没眼睛呐!
可是对于小孩子问这事,方sir也没办法解释了。
软软紧盯着那两具尸体,越来越绿,如果怨气很深,只怕会报复,会有无辜的人受伤呀。
她眉头越皱越紧,盛云霆见状便蹲了下来,她靠近盛云霆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盛云霆点头,大长腿站起来,“这件事,我们国安局要参与。”
“啊?”方sir愣住了,国安局还管这么小的事吗?
没办法,方sir只能把他们带回了警局,警局里一个人手里拿着保温杯,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谈笑风生,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和胡须都已经斑白了。
方sir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他们局的职员张建,是一个老干警了,就快退休了。说上周曹薇霜跟她丈夫家庭纠纷的事就是他办的。
方sir又跟张建提了,张建笑呵呵的,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和气,“哎呀,多大点事啊,怎么会劳烦到国安局的同志。那天就是那女的她在家带小孩儿,没工作,就抱怨她家男人给少了,她家男人一听,也上头了,说你要找有钱人你就去找,我没钱!女的可能就说话难听了点,说你怎么不能上进点。那男的就火大了,他辛辛苦苦上一天班,还要听她唠叨吗?于是两人就吵起来了,还打起来了……”
他说这事的时候,还在笑,因为这种家庭纠纷他见太多了,上班这么多年,每个月都有好几起,后来还不是回去平和过日子了?夫妻吵架打架,那不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的?他跟他老伴也一样。
这时,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爷爷,你知不知道那个曹阿姨和她的女儿都死了……”
张建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站在那里好半晌,“死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挠头,“她怎么那么倔呢,那么想不开呢,女人难过的不就是刚怀孕生孩子那几年,等小孩上小学了,就可以出去上班了啊,就不用过手心向上的日子了。”
盛云霆抱臂,凉凉看他两眼,实在忍不住,“两嘴皮一张,说得轻巧,小孩上小学就出去上班?你给我找一个九点上班,四点下班的工作。”
张建顿时被问愣住了。
方sir赶忙打圆场,“好了,老张,这件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不能定性,你别乱说话。你那有她丈夫的电话,拿给我吧,我们要调查。”
张建点点头,他脸上没了笑容,虽然他觉得多半还是这女的小题大做,一下子钻牛角尖了,但是呢,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一大一小,心里总归是不松快的,找来了电话,他递给方sir,方sir要接过,他却不肯松,方sir:“?”
“这件事也请让我参与。”他还是觉得是这个女人过于斤斤计较了,而且啊,她死也就算了,干嘛还带着她女儿,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就让他查。”盛云霆语气凉凉的,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讽。
他们一行人,一起去了她的丈夫罗大勇住的地方,都不算是小区,一批破旧的私房,地上都是水,垃圾丢在地上,随处可见。
盛云霆怕把软软的小鞋子给弄脏了,早就单臂将她抱了起来,张建默默看着,这女孩是不是也养得太娇气了?像他女儿,幼儿园就上寄宿学校了,一开始她妈妈不肯,说跟女儿在一起的时光就那么几年,家里有条件陪着,但是他不同意,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为是他出钱,当然有话语权。最后妈妈泪眼汪汪地把女儿送去了寄宿学校。
这时,软软在他怀里动了动,“二舅舅,你放我下来啊。”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