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喏——”
递给他一张符咒。
傅修定睛一看,这是什么鬼啊?虽然隐约看得出来是个符咒,但是以前他找大师做的符咒,那都是金灿灿的,还像是沐着一层神光。
可不像是眼前这样,五彩斑斓的黑,跟儿戏似的。
就连画的符,那也像是用儿童水彩笔画的。
这么随性的嘛?这小家伙知不知道乱画符咒,可是会被反噬的?
傅修偏过脸去,“我也不是什么符咒都接的。”
软软还是执着地递给他,傅修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小家伙,他最终还是拿了过来,贴在身上。
“看,什么也没有嘛。”也怪他天真了,怎么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鬼话。
软软不声不响,只是盯着他的头顶。
突然一张大脸,贴近他,伴随的是一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紧贴着他的额头。
“妈呀……”傅修一下子被吓呆了,而后下意识地就是疯狂抖动身体,抖动腿!
保安正在另一边教训儿子呢,看到的便是傅先生挑起了诡异的舞蹈。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傅先生可从来不会这么不稳重啊。
傅修甩了半天,才把头顶那玩意儿给甩下来,还没看清是什么,离得远远的,呼哧呼哧地叉腰,喘气。
一把老骨头了,前两天又刚好生了病,所以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运动量。
就在这时,手法重现,一张大脸贴近他,伴随的又是一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
“老天爷啊……”他又开始了疯狂抖舞。
保安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傅先生这难道是被电给电了?看上去很像。
他直接朝傅修那边走去……
傅修好不容易把第二个鬼也甩下来了,他这次顾不得松口气了,翻着眼皮,试图想看到他头顶,结果呢,这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急中生智,又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这一次,他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这心刚一放下来,又是一张大脸贴近他,眼睛贴在他的额头上,那张倒着的脸露出森然的笑。
他重蹈覆辙,这会儿跳完,把所有鬼都甩下来之后,后背全是冰凉的汗水。
他不得不低声下气地问软软,“我头上还有没有?”
软软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啦。”
保安正好来了,“傅先生,你怎么了?”
傅修看着这已经爬了起来,站直身体,跟排队似的站好的三只鬼,惧意顿时没有了。
这一个是他爸爸,一个是他爷爷,一个是他爷爷的爸爸。
他疑惑地看软软一眼,看样子这小家伙说的是真的。
于是他冲着保安挥挥手,“没事,我刚才就是遇到几只虫子了,已经好了。”
“哦,好的。”
保安前脚刚走,傅修额头上就挨了几个爆栗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居然敢说你老子是虫子!”
“居然敢说你老子的老子是虫子!”
“你这个不孝子孙!”
傅修头上疼,心里也委屈,他怎么不孝了?他可全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啊……
总算跟傅修搭上话了,这三个老老头是心满意足,对着软软说了句,“谢谢啊,小家伙。”
软软摆摆手,做了个“不用客气”的手势。
三个老老头觉得啊,幸好小家伙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能看到它们了,否则的话,它们还真得把他拉下去聊聊天。
“你怎么孝顺了?我们三个明明都很喜欢跟别人聊天串门,结果你弄个结界符,搞得别人进不来,我们出不去,我们还怎么扩大我们的社交网络啊?”
“还有啊,一个劲地给我们烧画笔,画板,我们活着的时候就画了一辈子了,已经够累够苦了,死后还要给我们烧这些碍眼的东西。”
“我……”傅修纳闷,他一直对傅景宣传的是他们家祖传的就是热爱画画,而且将其一生投入艺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啊。
“还有……”说这话的是傅修的老爸,他眼里喷火,“你给我种这么多花花草草!”
傅修更奇怪了,“种花花草草怎么了?艺术家都是需要大自然做灵感,更何况别人家都没有这么多啊,爸,那些老头鬼一定会羡慕你的。”
“羡慕你个鬼!阿嚏!”傅修的老爸傅远边说话,边狂打喷嚏,喷嚏几乎都不带停的,“亏你还说孝顺我,我死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
傅修:“……”
他无话可说,这点他确实不知道,也根本不了解。
傅远指着他,“活的时候就不孝顺,死后又装什么孝顺?”
傅修:“……”
确实,他爸弥留之际,他都是花高价请了几个护工,但是他却并没有去照顾,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段时间他在忙书画协会会长的竞选,而且他认为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他去了又能做什么呢,照顾他比不上护工的专业,而看病救人,他又不是医生。
“你啊……”傅远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