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漏风的小棉袄,盛斯然还不知道他爹是在外面这么宣传他们哥儿几个的,真的是低调不能再低调了。
软软摊着手指,一个一个如数家珍,“外公说大舅舅是个抽血的,二舅舅在外面混,没有工作,三舅舅是个厨子……”
盛斯然:“……”
更无语了,没有一个逃得过。
软软说完了,很好奇,“那四舅舅,你还是没回答我,这两个老奶奶为什么要吹牛啊。”
“为了面子。”盛斯然也略微懂一点,有一些人是这样,明明败絮已经其中了,却还要装得金玉其外。
软软仰着头,继续问,“面子是什么,可以吃吗?”
盛斯然答不上来了,因为人性太复杂了。
绕过那两老太太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村里路过的人,终于发现来了几个外乡人。
这时,他们主动找上看上去最为光鲜,最像道人的沧溟大师,“请问你们这是?”
“我们是来捉恶灵的。”
这几人听了,面露惊恐,然后环顾四周,生怕被那脏东西给听见了,而后压低声音,“你们还是赶紧回去,你们抓不了的。”
沧溟大师挑眉,“哦?”
他还是挺惊奇的,头一次看到人这么怕鬼,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一种无能为力。
“我调查过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请过很多大师,终究无果,但是没关系,我是玄宗的人,我可以帮你们。”
一听玄宗,这些人眼里燃起了一丝丝希望,但还是很快就熄灭了,“算了,你们还是走吧。”
软软注意到这村子里全都是老年人,中年人,连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她纳闷极了,好奇地问道,“年轻人都去哪儿了?”
“他们逃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人拄着一个拐杖,看上去有七八十了,应该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我们这个村子一直在闹鬼,好多年了,大家都想出去,但是却出不去……”
“出不去?”
“没错,有年轻人出息了发达了,就想把自己的父母爷奶接出去,可刚接出去,就会出现怪事,那年轻人差点惨死,所以没有办法,老一辈的只能又回来了,留守在山村里,只为后辈的安全。时间长了,我们这村子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老人村,有点能力的年轻人都离开了。”老村长叹口气,“三十年,三十年了啊……”
沧溟大师摊手,“看吧,是没有好鬼的,这些鬼全都自私自利,只为了吓人,害人。”
软软锁着眉头,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她转向村长,“村长爷爷,今晚我们能在你家住着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怕吗?”村长觉得稀奇,沧溟大师一看就是个大师,另一位,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的道士,但好歹也是个道士,他们现在村子里站着的,没有白头发的,也就只有眼前的小女孩,还有她身边抱紧她胳膊,却还在瑟瑟发抖的年轻人。
他看不懂这操作了,两位大师来捉鬼,带个小孩子来做什么。
“哦……”沧溟大师阴阳怪气道,“她不仅不怕,而且她是来捉鬼的,她还相信鬼里有好鬼。”
村长一听,重重摔了下拐杖,把小软软都吓得一激灵,“胡闹,这么个小孩子能做什么?而且我们这闹鬼可是会死人的!”
“死人?”假大师也皱了皱眉头。
“第一年闹鬼的时候,就死了三个人,全都是七窍流血,倒在了村口的那口井里,一天死一个,搞得那段时间人心惶惶,生怕第二天死的就是自家人。警察也来了,查不出究竟,就成了悬案,再后来啊,技术发达了,警察想查,可留存的尸体查不到任何DNA或者指纹的痕迹,这就更可怕了……”
盛斯然拼命地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软软却是一点也不怕,仰着头,看向村长,“那除了第一年死了三个人,就再也没有死过了吗?”
村长点头。
“我想先去看看井。”
村长:“……”
这果然不是普通小孩儿啊。
再看看这几个大人一点意见都没有,他强忍住罪恶感,带着软软走到了井边,井口好大一个。
软软刚探过头去,一黑发苍白着脸的女人就在井底直勾勾地看着她,它穿着一身白衣,脚上连鞋都没有,十指全是鲜血……
“芋泥,桂花,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软软一回头,赶忙说道,但是芋泥桂花什么也没看到,软软再一转头,就发现女鬼不见了。
“软软,看来它是故意让你看到的。”
桂花也显得忧心忡忡,“软软啊,你被它盯上了,一定要小心啊。”
这时,沧溟大师抱臂说了句,“既然这口井出了这么多世故,你们怎么不想着封了它呢?”
“想啊,哪能不想啊,三十年前只有这口井,一开始死了人的时候,大家不知道,可是不知道喝了几天含着尸体臭味的水哦,大家当时觉得水有点臭,还以为是有什么动物把排泄物弄进去了,可是村里只有这口井啊,硬着头皮只能喝,但是知道真相后,一村人足足好几天没吃饭……”
盛斯然听着都快吐了,可看着两大一小都面无表情,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