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鬼趁机又想附她的身，如果附上去，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它了。

但是它发现怎么都附不上去，“奇怪，难道你不想变聪明吗？”

软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因为我本来就很聪明啊。”

“你这丫头，倒是够自恋，那我考考你！”老爷子就不信了，掀眼皮，上下打量着软软，这才几岁的奶娃娃呢，能有多厉害？

“我问问你，123乘以9等于多少？”

小软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答出来了，“是1107！”

声音又大又响亮，但还是带着这个年纪的奶气。

“哟，有一点厉害！”

“老爷爷，不是一点点，是亿点点！”小软软非常理直气壮。

聪明鬼都被她逗笑了，“我再问你，太阳光照射进水里，会出现什么现象？”

小软软又没有丝毫迟疑，“光的折射！”

最后聪明鬼还问了许许多多的题目，小软软全都答出来了，聪明鬼羡慕，又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爷爷，你怎么啦？”

“好！真的是太好了！”

小软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小酒窝，“可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开心，我外公看到我这么聪明，可是很高兴的。”

聪明鬼再度深深叹气，“因为你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他本是个老教授，是个学霸，最早一批考上清华的人，后来还成了研究院的院士。

儿子儿媳也都是学霸，怎么也想不通，就辅导出个学渣孙子来了！

他们一家成绩都没下过三位数，但孙子居然考了个一位数拿回家。

听到他那些朋友在夸自己家孙子孙女，说考上了重点班，拿了满分，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可是有什么用？

他不信邪，非要去辅导自己孙子的作业，每天晚上满怀信心地去，但是面对的就是他孙子一双带着清澈愚蠢的双瞳。

语文很简单的问题，翻来覆去地讲，他就是记不下来，背不住！

数学，很费力地教，才能听懂，听懂也没用，一做就错。

英语，背了前面忘后面，背了后面忘前面，连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都会了，他孙子还是没会。

气死他了！恨不得代替他孙子去考试！

他每天在公园里练太极，听着他的朋友们炫耀自家孙子孙女有多厉害，回来就看着孙子那稀巴烂的成绩，时间一长，无名之火盘踞太久了，他积郁成疾了，最后躺在病床上，儿子问他还有什么临终的愿望。

“我就想看到孙子考第一名。”

儿子也沉默了，病床上和站着的相顾无言，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小软软很认真地托着腮帮听完了，每次听鬼鬼讲自己的事，她就觉得像听七舅舅讲故事一样，都很认真，而且从中她也学到了不少，她禁不住问道，“老爷爷，你到底是希望他好，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呢？”

聪明鬼怒道，“我当然是为了他好啊，谁不希望变聪明？你没看到我附身的这些孩子，他们的父母还有他们自己都很开心么，要不然我就不会能附身那么久了……”

“那你看米菲菲和她妈妈咧。”

聪明鬼想到了唯一这对不按常理出牌的母女，它晒干了沉默。

“每个人都是一朵不同的花，你也不能指望向日葵能结出西红柿啊。”

聪明鬼更说不出话来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说教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还都用的小孩子的语言。

难道真的是它错了吗？正因为它执念太深，所以它才迟迟不愿离开。

…………

翌日，这座城市最好的外国语小学里——

“王晨飞，你又考了第一名！”老师的声音震耳欲聋。

小软软带着聪明鬼老爷爷站在五（6）班的窗户外，聪明鬼老爷爷眼睛一亮，天呐，他是在做梦吗？难道他的遗愿实现了吗？

而且“又”，证明他离开以后，他的孙子不止一次考了第一名。

看来，是因为他的去世，发愤图强了？！

可惜啊可惜，他不能活着跟他那些朋友炫耀呢。

可恶，他怎么不能多活一段时间呢，不对不对，要是他多活，他孙子就不可能这么厉害了，看来不可能两全其美啊！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老师怒吼着，“你跟考倒数第二的李木木一起站后面去！”

聪明鬼彻底懵了。

……原来不是正数第一名，而是倒数第一名啊……

它眼里的光迅速地散去，变得暗淡。

抬眼看了一下站在最后的孙子，还有那个倒数第二名，他们也都很羞愧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聪明鬼突然心尖一痛。

尤其小软软还在旁边补刀，学着他昨天的架势，手背在身后，一脸苦大仇深的叹气，“唉，他们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只能考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呢？错的又不是他们！”

上课的时候，老师又把他孙子给点起来了，但是还是没答对，全班哄堂大笑，最后一排的那个学生甚至回过头来，满是恶意地说，“王晨飞，你怎么蠢得跟猪一样？你拉低我们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