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依旧是护士,盛斯然欲哭无泪,“你怎么又来了?”
护士抬起头,是一张很清秀的脸。
盛斯然一怔,而后立刻松口气,什么嘛,是人!
看来,是他自己吓自己。
虽然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内心还是有一丝丝犹疑,于是大着胆子说道,“你……能不能让我握一下手?”
护士:“?”
脸乍然就红了,红通通的,像小灯笼。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您是盛医生的弟弟,长得也这么帅,还是大音乐家,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么多……”
她其实是想说,私底下,再给他握一下手。
可是盛斯然已经忍不住了,率先出击,握了一下她的手。
热的!有温度的!
他瞳仁一缩,激动地差点连蹦带跳,心里的阴影立时散得一干二净,犹如拨云见日。
护士脸更红了,这么主动的嘛?
“我来是跟你对一下小朋友明天要打针的单子。”
“嗯嗯,好的。”盛斯然这会儿支着门,全身怔忪,他拿着单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名字,详情,全都没问题,他颔首。
护士点点头,还有些纳闷,握完她的手,怎么就没后文了?
想了想,她决定自己找话,“对了,你刚才怎么说我又来了?我没来过啊。”
盛斯然:“……”
盛斯然的心就像是六月晴天,猛然又迎来狂风暴雨。
所以现在这个不是,但是刚才那个还是那个东西?!
他好不容易吞回肚子里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魂魄是游离的。
“诶,盛先生,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盛斯然仿佛听不到护士的话,木然地关上门。
这时,小软软翻了个身,小嘴撅了撅,嘟囔一句,“僵尸。”
盛斯然面若死灰,生无可恋地瘫软在椅背上。
…………
小护士盯着自己的手,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回到护士站。
要不是还要消毒给别人打针,她今天真有点不想洗手了,她握得可是著名音乐家盛斯然的手诶,长相帅气,又年轻有为。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护士,一看见她,见怪不怪,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你刚才去盛斯然外甥女在的病房了?”
“对呀!”
“我刚才也去了,但是我太紧张了,我一直是他的忠粉,压根不敢和他对视,否则,我会激动得昏死过去的,我就把帽子压得很低。”
“哦哦……”小护士感慨道,“难怪他刚才说我怎么又来了,原来是你先去了一趟啊。”
“我也算是没事找事,其实他小外甥女没有针打,我就跑去问一下。”那位护士害羞地说,“我推着车准备走,想着他有可能要关门了,我又回头偷看他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被他抓个正着,我只能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刚才还提出要主动跟我握手呢。”
“真的吗?他握了没?”
“握了!”
“卧槽,你也给我握握,就当是我间接跟他握手了!”
两个护士在护士站捧着胸口,近乎要疯球了,压根不知道她们的真主因为她们的粉丝行为被吓得半死,自动脑补了多少。
他现在坐在椅子上,无语望着天,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现在的他对声音和光线都极度敏感,生怕是那啥。
盛予峥是娱乐圈的,所以他不知道听五弟讲过多少鬼故事了,其中百分之七十,都发生在医院!日本还有个很厉害的鬼屋,叫富士急鬼屋,已经上吉尼斯记录了。
但是当时都是白天讲的,笑呵呵就过去了,这会儿可是晚上……
盛斯然脑补着刚才那是个鬼护士,手里拿着比胳膊还粗的针管,他面色已经青了,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皮肤上爬,毛茸茸的。
咬着的牙齿直打颤,悄咪咪看一眼旁边,他牙关咬得更紧了,自言自语道,“不行,宁可吓死,也不能吵醒软软。”
而知道所有始末的芋泥和桂花已经乐疯了,小鬼魂笑声都要爆发出来。
这真的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软软家的四舅舅也太可爱了吧?
芋泥和桂花忍不住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可爱到它们都忍不住吓一吓,嘿嘿嘿……
盛斯然最终是没熬多久的,“大哥,呜呜呜……”
正好遇到来巡房的盛初,盛斯然几乎手脚并用地挂他身上了。
盛初推了推眼镜,还一脸纳闷,继而反应过来是不是软软不舒服了,清冷的脸,神色立刻一变,推开房门,结果看到软软撅着屁股,睡得正香呢,像只小兽似的乖乖巧巧的。
他嫌弃地推开跟牛皮糖似的盛斯然,“软软好好的,你干嘛这么哭?”
盛斯然眼睛红红的,“不是软软不舒服,是我不舒服……”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讲,盛初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脸淡定地听完,嘴角也禁不住恶劣地勾了勾,“其实嘛……这样的事,在医院里也很常见的,我值夜班的时候经常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