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软最终和容翔比了两小时,也比不过了,就连她最爱的数学书都比不过,“容哥哥,果然厉害。”
她扒在花盆边边,看着睡成一只小猪的黑叔叔,“我们要不要叫醒黑叔叔,告诉他比赛结果啊?”
“不了,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他死都死了,就让他安心当条咸鱼吧。”
小软软摸摸鼻子,她怎么觉得容哥哥还挺羡慕黑叔叔的?
其实容翔确实羡慕,他从小就很争强好胜,再加上一直勤勤恳恳地学习,不敢有半分懈怠,时间长了,强迫症,完美主义都是根深蒂固的,还挺羡慕黑叔叔这么睡得心安理得的。
在他看来,哪怕不是停下来,只要稍稍慢一点,那都是不对的,都是有罪的,所以他做不到这么坦然。
“小家伙,你还小,你应该听不懂吧?”容翔觉着他今天也有点话多了,大概是待在这花盆里,跟随着五念果,心灵逐渐被净化,很多心里话都浮出来了。
小软软双手枕在一起,就跟在看课堂上一样坐得端端正正,“树是树,花是花,小草是小草,我们每个人都只要做自己就好了呀,为什么要羡慕别人呀。”
容翔愣了一下,随即有几分释然地笑了。
童言稚语的,居然还暗藏着大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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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里——
朱老师盯着那高挂的符咒,觉得扎眼得很,脸上显出狰狞的表情。
她现在附身,是可以不怕符咒了,但是在人身上,却有很多限制,鬼魂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她打听过了,这幅画是草莓A班的盛纭暖画的,只要杀掉施咒者,自然没有效果了。
一个小孩子还是很好杀的。
“蔡……老师……你们班盛……纭暖的画画得非常好,想象力丰富……能让她到我们班给讲讲是怎么画的吗?”
这是朱老师绞尽脑汁才想出的词,这么特立独行的符咒,她还真的是不好夸。
蔡老师一抬眼,她这是在开玩笑吗?
该不会是找机会把软软借过去,好单独针对批评她吧?
蔡老师淡淡道,“不借!”
朱老师急了,“你这是公报私仇!借你一个学生怎么了?”
“不借就是不借!”
朱老师走了出来,她像只无头鬼魂,四处乱转,走S形,还是习惯鬼魂形态的呼啸方式。
经过的老师都骇然看她一眼,朱老师这走路奇奇怪怪不说,居然还没有一点声音的。
这时,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在一旁玩乐高的孙尚智身上。
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孙尚智一侧头,一只头颅就搁在他肩膀上,吓得他差点“嘎”的一声尖叫出来,结果看清是朱老师。
“朱老师,怎么了?”
“我想找你堂妹问件事,你能找她过来吗?就在幼儿园后边的假山那。”
孙尚智皱眉,他以前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子,可现在不同了,他是个有妹妹的人,朱老师之前和软软有过节的。
但是他也不敢公然违背老师,于是点点头。
孙尚智准备带软软一起过去,他要负责保护软软。最不济,他可以去叫人!
软软听了,摇头,“不去。”
孙尚智目瞪口呆,“为什么?”
“我又不是傻瓜!”
“可我们作为学生,要听老师的话啊!”
“那是你的老师,不是我的老师。而且老师说得对的,我才听,老师说得不对,我也不听哒!”
她身后的芋泥和桂花十分欣慰。
这小家伙历经艰辛、苦尽甘来,还好,三观比钢铁都坚挺。
孙尚智傻眼了,最后只能自己去赴约,看到只身前来的孙尚智,朱老师纳闷了,“你堂妹呢?”
“她不肯来。”
朱老师气急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突然眼珠子一转,她直接一溜烟,从朱老师身上起身,附到了孙尚智身上。
朱老师茫然,而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孙尚智,“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被附身的“孙尚智”阴恻恻地笑了笑,“老师,是你叫我来的啊?”
朱老师皱眉,他这是不是被打多了,打傻了啊?
可惜“孙尚智”一直没见到软软,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候,面对着刺目的阳光,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抬手挡了挡。
“宝贝,你想吃什么啊?”
面对凑过来的那张笑脸,“孙尚智”愣了愣。
这张脸,真是让她恨之入骨,但是此刻又笑得尤为和善宠溺,多么讽刺。
见乖孙迟迟不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选不出来啊,那好,全都买了……”
盛香兰也不管自己有多难,现在银行卡都被冻结了,她从兜里掏出仅有的钱,把学校门口好吃的清一色都给孙子买了个遍。
这可是她们孙家的宝贝金孙啊,最小的孙子,她不疼他疼谁啊?
“孙尚智”手里拿着满满的吃的,有些不知所措。
被她嫌弃打掉,甚至有一次活活饿死,结果她现在居然附身在了她最宝贝的金孙上,感受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一幕多么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