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揉了揉眼睛,“可我舅舅说好看。”
语语更气了,捏了捏自己的小手,“那是骗你的,明明画得这么丑,”
软软有一丢丢的难过,但转瞬就扬起嘴角,丑就丑吧。
她还是挺想交到朋友的,在溯溪村的时候,她的朋友只有呼噜,咯咯哒,芋泥和桂花。
“语语姐姐,能教我画画吗?”软软短短的身子前倾,眼眸亮晶晶的。
才几天就在盛家养胖了些,愈发唇红齿白小奶娃一个。
画就画!语语高高扬起画笔,手指太短,拿笔姿势还不是很规整。
但她是学过画画的,那自然画得好些。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完全是套路式的。
卷卷的长头发,画的是她的妈妈。
盛家不差钱,之前杨青跟他们说语语需要多栽培,盛老爷子也乐意给她找了很多好的老师。
只是学了这么久,也就是比一般的小朋友好那么一点点。
“语语姐姐画得真好看!”
“你妈妈真漂亮!”
软软拍起手掌来,完全不吝夸赞。
在一声声夸奖中,语语渐渐迷失了自己,脸都红了,毕竟老师们都没有这样夸奖她,平时都是有些冷淡地说她真棒。
她是小,不是傻,她看得出来哪些是真夸,哪些是假夸。
再看看眼前的小女孩,激动的小脸蛋像只小苹果,其实她也不坏嘛?
这时,杨青走了进来,语语惊恐地连忙收回视线,抿紧嘴唇,也不跟软软说话了。
她知道妈妈看到她跟软软玩会生气的。
杨青见状很满意,“走,我带你们下楼去弹钢琴。”
边说边悄悄打量软软。
她找佣人打听了一圈,什么嘛,这就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她还以为是哪个儿子的私生女呢。
要是被盛家人嫌弃,认为配不上他们名门大户,肯定会被送回福利院去。
到时候他们盛家要认干外孙女,就只有她们家语语,没有第二个人选。
慢慢走下楼来,杨青其实对盛家已经很熟了,带着语语来了很多次,就跟来自家似的。
可是刚才她发现,客厅里多了一架钢琴,是一架海因兹曼的水晶钢琴,价值好几百万美元。
他们送语语的是一台才十几万的施坦威波士顿。
杨青嘴角扯着,就差笑出声了。
她一个从农村回来的小丫头片子,之前还被买家苛待着饭都吃不饱,会弹什么钢琴。
到时候这台很贵的钢琴,还不是她家语语的囊中之物?
只是语语在的时候他们不买,这丫头一回来他们就买,这点她就特别不爽!
不都是没有血缘关系嘛,语语明明优秀多了。
楼下盛老爷子正在和教钢琴的许老师一边聊天,一边品着香茗。
准备等软软安定下来,就看她想不想学钢琴。
如果想学,就给她提供最好的资源,如果不想学也没事,他们盛家的外孙女,就算当条小咸鱼,那也是最富有的小咸鱼。
“来,给爷爷弹一首。”杨青让语语叫盛老爷子“爷爷”,从来不加一个“苏”字。
杨青骄傲地挺起胸脯。
她家语语从三岁就开始学钢琴,已经学了两年了,一首《致爱丽丝》弹得很好。
语语坐下之后,就立刻开始弹奏。
一曲弹罢,软软鼓掌,“语语姐姐好棒!”
语语咧咧嘴,可刚看到妈妈的眼神,硬生生收回去了。
盛老爷子站了起来,摸了摸软软柔软的发顶,顿时开怀大笑起来,“软软小嘴真甜。”
他看得出来软软最初还有点拘谨,看来这同龄的小姐妹一来,她立时放开了许多,小脸挂着笑,嘴唇红艳艳的。
杨青抿着嘴唇,弹得好的明明是她家语语,夸软软算怎么回事?
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却佯装热情,“软软来一曲吧?”
软软身后芋泥又喊起来,叉住自己不存在的腰,“那个坏女人就是想让你出丑。”
桂花也柔柔道,“是的,软软不要弹。”
软软扒在跟自己一样高的桌子边缘,眼巴巴地看着,“可是,我有点想呢。”
刚才语语姐姐弹起钢琴来,实在太漂亮了,好像在发光。
芋泥:“……”
桂花:“……”
这算不算明知有坑,还非要往坑里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她们心心念念守护着的小宝贝,只能宠着呗!
盛老爷子听到了,还以为软软是在跟自己说话,他佝下身去,轻声说,“软软也想弹吗?”
软软点点头。
盛老爷子便让许老师过来教软软。
杨青心里啧了两声,这是钞能力啊,也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差地别。
对软软的失望积攒多一些,对语语的期待就会更多一些。
许老师很有耐心,跟软软说了一下指法和规则,然后告诉她哪几个键是什么,带着她的手摁了一遍,正是《致爱丽丝》。
只带了三遍。
“软软,你要不要试试看啊?”杨青拔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