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茜当即愣住了,气得脸色发白。
医院里大家都夸她和盛初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她,这个小孩子居然直接说她跟盛初不可能结婚!
这小孩好没礼貌!
她气得新做好的眼睫毛都在颤抖,深吸一口气,又哄道,“软软,你是不是怕我和你舅舅结婚会对你不好?你放心,阿姨是好人,等结婚后,我也会对你比对亲女儿还要好。”
这时,突然有人大步而入,一把将软软护在怀里,气得瑟瑟发抖的同时,温柔地捂住软软的耳朵。
软软头顶的芋泥和桂花都呆住了:简直man爆了好吗?
“盛初,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盛初一向不显山不露水,这会儿却紧咬着后槽牙,“滚!”
宁茜垂下眼眸,万分失望,“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我对你一往情深,这两年你也看到了。”
盛初冷脸看着她,之前只是数次的拒绝,没撕破脸,但这次,她居然敢跟软软说这种话。
他沉着声说,“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难道非要告诉院长,从今以后这医院有我没你,才算够明白吗?”
宁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院长显而易见会选择盛初,这可是医院的王牌。
她万万没想到他一向冷心无情,居然会为个小丫头片子跟她说这么重的话,不就是个外甥女吗,比亲女儿还护,当即眼圈通红,“盛初,你听我解释,我……”
“滚,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否则我立刻去找院长!”
宁茜哭着离开了。
她走了,盛初还气得额际青筋虬曲,身上的肌肉紧绷。
察觉到有人攥着他的袖子,他连忙敛了敛情绪。
一俯身,一只软得像猫垫的小手牵住他,继而腼腆地轻轻摇晃,软软轻垂眼睫,“舅舅,我没事啦,你别生气了。”
“是不是吓到你了?”仓皇之后,盛初瞳孔地震,无比震惊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软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盛初……舅舅。”
“诶!”盛初激动得眼里都有泪光。
这绝对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巨大的背投幕布上正在放《葫芦娃》,是小软软从未看过的动画片,她以前就没看过动画片。
她坐在柔软厚实的迪士尼爬爬垫上,微微岔开小短腿,看得若有所思。
好像接受自己有七个舅舅也没有那么难……
软软想了想,拿起一边的画笔。
芋泥好奇地飘过去,“软软,你在画什么?”
软软抿着红艳艳的樱唇,“我在画舅舅。”
芋泥:“……”
桂花:“……”
软软从来没有学过画画,在溯溪那边也没有工具给她画,所以画功还是很有限的。
可见软软小小的身子趴在画板上,画得极为认真,她们也不好说什么泼冷水的话,就任由着小软软画。
画板比她的大半个身子还要大了,屋子里开着暖气,软软就只穿了件漂亮的彩色小毛衣,薄薄的纱裙,戴着珍珠小发箍,精致得跟小仙女儿一样,一点都看不出原来在溯溪村的样子了。
就是还瘦了点,再养大一点,一定会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
芋泥和桂花也觉得欣慰,好歹没有辜负那位爷的命令,守护着她等到苦尽甘来了。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然后有脚步声,软软仰头,便率先看到一双被西裤包裹得完美长腿埋了进来。
“言舅舅……”软软亲昵地叫道,小酒窝甜甜的,分外可爱。
她的酒窝只有在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浮现。
盛言英俊的面容明显僵了一下。
这称呼变了点,似乎多了一个字,但是他并未往心里去,抬起手指,撩了一下软软脸上的奶膘,“来,软软,吃水果。”
“言舅舅,等软软画完画,软软就吃。”
盛言手支在在一边的爬爬垫上,侧着身子,兴冲冲地看着她画。
半晌,眼帘掀了掀,“软软这是画的舅舅么?”
芋泥:“?”
桂花:“?”
这都看得出来?
软软刚看过葫芦娃,所以画的人偶也分外像葫芦,头大大的,五官都很模糊。
软软将小手掬在胸前,盘着腿像只小奶团子,害羞地点点头。
“让舅舅好好看一下,这画得到底像不像。”盛言盯了半晌,手指摩挲着唇。
他是不戴眼镜的,但画里的“葫芦”分明戴了一副眼镜。
脑子里突然有了不怎么好的预感。
果然,软软一本正经道,“不是言舅舅,这是初舅舅。”
盛言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
他今天就抽空去了趟研究所,给那群老古董开了个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是那群老古董误他!
“初舅舅?”盛初习惯性慵懒地扯了扯唇。
“是哒。”软软低着头,奶声奶气道,“初舅舅今天带我出去玩,还帮我吵架。”
“他帮你吵架?”盛言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