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三年初,秦舟出巡。
国泰民安,便容易滋生贪官,这几个月,接二连三地收到密折,说丰州知府贪赃枉法,圈地己用,驱赶百姓。
秦舟派了两拨钦差大臣过去调查,却没调查出什么来,反而,一个劲地说丰州知府的好话,秦舟暗暗生疑,登基两年多,她知道还有很多官员对她不满意,即便她已经登基为帝,可总是叫她皇后。
秦舟可以容忍称呼上的不敬,但是却不能容忍背地里搞小动作,谋害百姓的利益,损害朝廷的名声。
此次出巡,她是微服私访,去哪里,并未对外宣称。
阿景如今是闲职,也想陪柔瑶走走秦国的江山,也就陪同她一起出巡了。
丰州是与大月王国交界,以前是宁静的边陲州府,正所谓山高皇帝远,
且秦舟登基之后开拓两国友好关系,与大月国经济来往,这一年多来,便有许多商人涌入,听闻便连大周的胡家在这里有银号和米粮店。
原来的宁静小镇,忽然多了这么多贸易往来,其中油水可想而知。
官商勾结,是最严重的问题,因有大量的人员涌入,土地也水涨船高官府便圈地卖给商人,牟取暴利。
秦舟是微服私访的,来到这丰州之后,便先
找地方住下来了。
这丰州凉粉出名,柔瑶一时贪吃了两碗,当夜便闹了肚子。
她自己开了个方子,让客栈的小二去抓药,小二抓了药回来,便问柔瑶是不是马上去煎,因出门在外,阿景便让柔瑶打开药包先检查一下。
柔瑶发现有两味药换了,和她的药方不一样,便叫了小二过来,“你是不是叫人按方子抓药的?”
小二道:“夫人,我把方子给了大夫,大夫亲自抓的药,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有问题的,阿语大夫是这里最好的大夫。”
“他没有按照我的方子抓药。”柔瑶不高兴地道。
小二笑着说:“那也不妨的,阿语大夫说,您是刚到丰州,不适应丰州的水土,您这是水土不服,所以开了换了两味比较轻柔的药,她说您的药略重了一些,服下去虽也能好,但是伤了底子,接下来这几天不管是在丰州还是去别的地方,都会精神不振且容易得病。”
阿景不懂得医理,听了小二的话生气地道:“怎么说话的啊?这是诅咒人呢。”
小二连忙告罪,“爷,夫人,您们别生气,要不,小人再跑一次?”
柔瑶却摆摆手,仔细分辨了药材,不由得道:“他说得没错,用了香砂和连翘,
一则能清内热,二则能护胃,是好方子,只是这位阿语大夫不曾见过我,也不曾诊证,便胡乱开药,着实不好。”
小二听得她说阿语大夫的不是,便忍不住地辩解了,“她抓药的时候问过小人的,小人把夫人的症状都告诉了她,且也告知她夫人是刚到丰州。”
“那也过于草率。”柔瑶说了说,又道:“只是这道方子倒也无碍,便不是水土不服而是其他肠胃不适,也能用,这一次便罢了,你还是去告诉他一声,做大夫在没有症状之前,切莫胡乱开药,不是所有的病人都是这个病症的。’
“阿语大夫也不是随便开药的,她都治好很多病人了。”
“那也不行,”柔瑶在这个问题上是很较真的,“就因为他开药治好了很多人,便容易滋生侥幸的心态,以后便更加不会谨慎,你若不去提醒他一下,我明日便去。”
“行,小人去,小人去。”小二说。
柔瑶这才罢休,叫他去煎药。
小二走后,柔瑶想了想,对阿景说:“那小二这么崇拜这个阿语大夫,是一定不会去说的,且小二说了,那大夫如此狂妄,怕也不会听得进去,我明日得去一趟。”
阿景笑道:“好,去吧。”
翌日,秦
舟起了个大早,命侍卫骆驼前来叫阿景,让柔瑶好好休息,她则与侍卫出去走走。
柔瑶今日也起了个大早,起来之后精神好很多了,肚子的闷痛和反胃作呕全部消失,她虽觉得那位阿语大夫开的药很见效,但是,总念着要去说一下。
听了骆驼过来说,柔瑶便连忙道:“不,我不休息,我要出去。”
阿景道:“你不多休息一会吗?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陪你出去走。”
柔瑶道:“不打紧,我好很多了,留在客栈里可闷死我了,还不如跟皇上出去走走。”
阿景笑着道:“看来,那位阿语大夫的药还真是有效啊。”
柔瑶哼道:“有效又如何?瞎猫还撞不着个死老鼠了?”
“听那小二说,那她撞的死老鼠还真多啊。”
柔瑶懒得跟他说,收拾收拾便出门了。
出门之前,专门问了小二那个阿语大夫的医馆在哪里。
在路上,秦舟听说柔瑶昨晚的抓药风波,便笑了,“他在本地坐馆做大夫,便是了解本地的水土气候,这丰州温暖湿热,很多人来到这里必定会有不适应的症状,他也并非是胡乱断症,只是大概从你的方子里知道你的情况,且不是说那小二也说了你的情况给他听吗?”
柔瑶听了秦舟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但是总归是不够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