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继子自缢死亡,王夫人瘫坐在了地上,满脸恐惧之色。
其余的仆从们,也是一时半会儿的没了主意,彻底慌了神。
冬暝腾空一跃,横刀斩断了白绫,并将王家少郎君放了下来。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腾出桌子来!”
听着冬暝的呵斥之言,众人这才回过神,着急忙慌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挪走,并将王家少郎君之尸身置于其上。
王夫人在旁边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会这样,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自杀了呀!”
冬暝看了一眼王夫人,只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哪里都透着古怪。
夫君死的时候,哭的假惺惺的,仿佛就是做给外人看的模样。
如今,继子死了,倒是哭的伤心欲绝。
“自杀?”冬暝双眼微阖:“恐怕……未必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一愣。
王夫人来脸色惨白:“不……不是自杀?那……那会是……”
冬暝看了王夫人一眼,旋即指了指王家少郎君喉咙处的淤痕:
“自缢身亡的人,因为顷刻间失重下坠,有一定概率,脊椎骨会直接断裂,他没有。”
说着,冬暝又指了指王家少郎君瞪大的双眼:
“同时,自缢身亡的人,尸体一般呈现的是闭着双眼,嘴唇吃力张开的样子。”
“因为身体的本能,会驱使他们需要呼吸。”
“可是,你这位继子是反的。”
“他唇紧且双目不合,这说明在死亡之前,他在剧烈挣扎。”
“管家,你先带着夫人下去休息吧,然后,再召集整个王家的奴仆丫鬟,我要问话。”
……
偌大的房间内,顿时剩下冬暝和陈篁两人。
陈篁靠在门边上,看着冬暝里里外外的搜查相关的线索和破绽。
“你在找什么?”陈篁笑着问道。
冬暝回应道:“自然是被杀的原因了。”
“人死家中,无外乎几种可能。要么仇怨杀人,要么窃贼入侵,要么……杀人灭口!”
“我看过二哥前几天来王家调查的初步情报,王家算是本分低调的,在生意场上,没有刻意树敌。”
“那王家少郎君也好,还是王家家主也罢,私德尚可,两相权衡,仇怨杀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陈篁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那……窃贼入侵?”
冬暝却道:
“若是有贼人盗窃,被少郎君发现,恶向胆边生,杀人行凶,那应该是快准狠的用一些利器,再不济是随处可见的钝器。”
“但是少郎君身上似乎也没有这些伤痕。”
陈篁眉头一挑:
“所以……你怀疑是杀人灭口?”
冬暝点点头:
“能徒手将一个青壮年掐死,且自始至终,还不被人发现,这必然是好手。”
“这样的人,也只有可能是刻意买凶才有可能遇到的了。”
陈篁点点头,也算是明白了冬暝的意思。
如果是杀人灭口,自然是因为身负秘密。
那么,就极有可能留下书信、凭证亦或者是一些其余的证物。
而在搜寻了一圈之后,冬暝在对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账册。
“嗯?”
冬暝粗略看了一下,账册上记录的,似乎是王家的开支。
考虑到王家少郎君一直跟随王博学习经商之道,这并不奇怪。
不过,让冬暝有些在意的是,他在账册的名录上看到了四个字——昌隆茶庄!
而且,在昌隆茶庄下面,采买的时间也正好是一个半月之前。
至于花费的金额……五十两黄金!
“昌隆……”冬暝眉头紧锁:“五十两黄金?!”
陈篁眉心一挑:“怎么了,昌隆茶庄很有名啊。”
“哦?”冬暝不由一愣:“阁主知道?”
陈篁点头笑道:“自然是知道的。”
“这茶庄就在东市,不过并不是老字号的,似乎是近两年才开始被准许贩卖茶叶。”
“最初的时候,听说他们的生意并不好。”
“但是……就在两个月之前,他们的生意开始逐步好转起来。”
如此巧合的日期,冬暝心中一惊:“阁主,你的极乐红茶,难道是在昌隆茶庄买的吗?”
“正是。”陈篁笑道:“看来,你是从哪里知道了一点关于昌隆茶庄的事情?”
冬暝便将自己通过“问花寻踪”的能力,听到的信息告诉了陈篁。
“西明寺吗?”陈篁喃喃道:“那里的和尚,可是有些不正经哦。”
冬暝连忙问道:“阁主是知道些什么?”
陈篁摇摇头:“具体的不知。”
“不过……倒是有传言,西明寺经常出现祥瑞就是了。”
“但是这东西你知道的,武周时期的女皇就大行此道,多数也就是稀奇幻术,见怪不怪了。”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管家匆匆走了过来。
“两位郎君,家中奴仆都集合完毕了,就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