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怀浅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些头疼,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她好像失忆了。
只记得昨日她跟阿砚嘟嘟囔囔聊了好久,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醒了?把这个解酒汤喝了。”男人走到床前,把她扶起来。
南怀浅看着男人没什么异常,神色平常,看来自己昨日没做什么离谱的事,不然男人多少得有点小脾气吧。
她将解酒汤喝完之后,男人给她嘴里塞了个桂花糖,便将她抱下床洗漱去了。
早膳一如既往,全是她喜欢吃的。
“这几年北苍这里呈的奏折一直都是喜多忧少,卢将军呈的奏折大部分都是边境流民之事。北苍百姓现在的生活虽算不上疾苦,但也不好过,府衙这些年报的税款也没问题。”
安墨阳可是把那些卷宗和账目好好地瞧了一遍,完全按照安砚清吩咐他的,凡是表面上看着没问题的账面,就得在里面深扒,问题往往藏在那一个个账目下面。
“粮仓里的数目我瞧过了,没什么问题,也抽查过里面的粮,确实是好好的。账本上的官银出入也都能对上。”
“那个丁知县看着是个老实人,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简单的,暗卫还在查看看他有没有跟北冰国的流民有关系。”
安砚清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毕竟这里离北冰国近,而边境上的流民又不老实,得好好看看北苍的府衙有没有奸细才行。
还有北苍城内的每一处,都得好好瞧瞧,离北冰国近的地方,那也更容易有北冰国的暗桩藏在北苍城。
安砚清倒不怕他们查不出来什么,毕竟他们只要做了,不管好事坏事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和线索。“只要他们做事,不管什么,都一定会留下证据。”
南怀浅吃完最后一口糕点,用手帕擦了擦嘴,她刚刚一直听着就觉得奇怪。“真奇怪,一个人为官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错误都没有,这些卷宗上写的都太过完美,虽都不是些大事,但那丁知县也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一点纰漏都没有呢。”
女子心细,她在这方面瞧的自然是明白,不过,估计她都能想到,那这些细枝末节她家阿砚也一定能猜到。
之前他们在北堰的时候就是,在那些卷宗和公文上能瞧出些小纰漏,但都不是大问题,毕竟谁做事,都不可能万无一失,有点小问题,小瑕疵才是正常的。所以他们才没有去追究那上面的问题。
而像丁知县这样,卷宗上漂漂亮亮,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还真是头一个,若是这一个个的卷宗给皇上瞧瞧,皇上估计都会以为自己有了个有才学可以重用的大臣了呢。
若是他真跟这上面的文字一样记得那么好,那估计下一个南国的丞相就是他了。
“继续查看着北苍有没有北冰国的暗桩,看看北苍府衙有没有其他问题。”
安砚清扶了扶额头,不知是不是昨日夜里吹了风,这会额头一阵阵疼。“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百姓生计和流民的问题。”
“走吧,咱们去街上转转。”
几人上了街,跟从前一样分头行动。这上午在街上瞧瞧,也好给百姓们想个解决生计的法子。
而小春和阿青、阿凛跟在后面,魂不守舍的。“你这丫头,今日怎么了。”
“没事。”
小春眼神闪躲,不想同他们说,她今早给主子换衣裳的时候摸到了主子的手腕,那可是....她也是懂医术的,虽然不如主子厉害,但寻常的脉是没问题的。
她当时没说,是因为太子殿下也在,她不确定主子是否要告知太子殿下,所以才不敢贸然说出来。
“老子敬你是个读书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给老子扯那些闲篇儿。”
前面围了不少百姓,议论纷纷的,一个身穿白衣的极具书生气的男子站在一处院子前,他面前站着四个手拿粗棍的粗鄙之人,带头的人留着络腮胡,身子微胖。
那院子已经被踢的少了一侧门,那书生自己也瘦弱得很,还挡在那院子门前,不让那几人进去。
“你莫要多管闲事,什么狗屁圣贤书,能让你吃饱饭吗。才多管闲事,老子手里的棍子可分不清你是读书人。”
那带头之人说着还往地上淬了口痰,眼神里满是不屑。
院内躲着一老一少两人,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驼着背,将自己的小孙女紧紧护在身下。
小女孩眼睛里湿润润的,脸上满是泪痕,兴许是刚刚被吓到了。
“让开。”那带头之人见这个书生还是站在那里挡着他们的路,也有些来了脾气,拿着棍子往那书生脸前一挥,却也只是吓吓他,没真打到他身上。
书生扶着门框,仔细看他的双腿还有些发抖,毕竟是读圣贤书的人,面对这些恶霸自然是有些害怕的。“我没有多管闲事,我是读书人,今后是要入朝为官,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如今虽然只中了乡试,但早晚会的。”
可他这话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那几个手拿棍棒之人互相看了几眼,异口同声的破口大笑,似是在嘲讽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还入朝为官,你瞧瞧这街上的光景,你自己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了,还有时间管别人家的破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