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留了几个人瞧完卷宗和账目,安砚清还要趁着夜色降临去边境瞧瞧。
南怀浅还有些担心呢,但现在外面天冷,男人不放心她跟着去,一旦涉及到关于她的原则问题上,男人是不可能妥协的。“流民不长眼,小心些。”
只好将自己腰间的锦囊给男人,“外面冷,莫要逞强。”
虽然有暗卫也有将士,但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好。”看着小姑娘唠唠叨叨的样子,安砚清就感觉自己幸福的很,眉眼弯出弧度,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乖乖在这里待着,莫要乱跑。”
送走了男人,南怀浅坐在桌前把小五叫了出来。
“主子有何吩咐啊。”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直接坐下翘着二郎腿,抓起桌上的蜜饯就往嘴里塞,不知道以为南怀浅这个主子苛待他,不给他饭吃呢。
“去跟着。”
“不是吧,主子,您夫君身边光是暗卫就无数,哪里还需要我。”这么冷的天,他真的想回屋子里暖和的待着。
合着他每到一个地方都逃不过一顿折磨呗,在北川被灌酒,在北堰吃不饱,在北苍就要半夜三更出任务,他的命真苦。
南怀浅写着书信,实在是懒得搭理他这个戏精,“小春,给他那两张银票。”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小五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要给小五钱,让他去挑粪车都可以。
“得嘞,属下告退。”
“主子,您说这小五也不缺银两花啊,怎么天天见钱眼开。”小春给南怀浅往杯子里添了些茶,她记得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只要是关于到钱的事,小五就是这副模样。
“他啊,也是个苦命的。”南怀浅还记得她初次见到小五的时候。
十几年前的那个寒冬,整个南国都被白雪覆盖了,遭遇上冻害的百姓不计其数,小五的家人就是其中之一。
小五原名潘森森,在他之上还有个姐姐,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季,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生机,小五的家人没有一个能逃过那个寒冬。
他们一家过得并不富裕,也没钱去换吃食,小五的姐姐每日只能换一个馒头,便全部给小屋里。
直到几日后的早晨,小五从姐姐的怀里蜷缩着醒来,亲眼看到姐姐倒下,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凛的寒风,小五摇摆着身子,吼出尖厉难听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小五如此在意钱财。
她是在一个月之后的时候随着师父游历行医的时候遇见他的,她不知道这一个月只比她大一岁的孩童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她见到他的时候,小五瘦骨嶙峋的,身上的衣裳单薄破烂。
可现在他身边有小四了,虽然两人都未曾表露心意,但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四古灵精怪,倒是跟小五般配,而且还能压制住小五的性子。
南怀浅回忆完这些,觉得有些闷,便走上了商会的顶部,南清商会的所有楼都是按照她的意思建造的,里面的密室暗道也都是一个地方的。
而所有的楼的顶部,都是有顶台的。
她倒是没想到,会在房顶处遇到自己的二哥。
南怀瑜手拿酒酿,自己一个人坐在上面喝酒。“小妹,怎么上来了。”见南怀浅过来,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扶着她坐下。
“二哥呢。”南怀浅坐到他身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有点奇怪,是不是二哥遇上什么什么事了,自己没有注意到,这才要借酒消愁。
“没事,殿下去忙了?”
“嗯。”南怀浅应声,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盏,这地上都堆了三瓶了,没想到自己二哥还挺能喝呢。
她好像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生完小北暮之后还没喝过呢。
“少喝点,省的你家夫君回来跟我算账。”南怀瑜嘴上这么说,但也很实在的,跟南怀浅碰了碰酒盏。
“不会的。”南怀浅吧唧一声,被刺激的眨了眨眼睛。
几阵寒风吹过,南怀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南怀瑜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到自家妹妹身上。
自己身强体壮耐冻,可自家妹妹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更何况现在被那位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了,冻死自己都不能冻到妹妹一点。
南怀浅笑声荡出,看了眼忧愁满面的南怀瑜,“二哥,你怎么了。”看着二哥这一路都挺开心的,也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
“跟自己亲妹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你妹妹我开心开心。”活跃气氛是南怀浅在行的。
“浅儿,你现在过的开心吗。”
“开心啊,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他们都身体健康,大哥三哥也过得很幸福,就差二哥你没成婚了,初初他们三个小家伙也平平安安的。”南怀浅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这个问题,她甚至不用过多的思考,因为她真的过得很幸福。
但自己二哥可能没那么开心,她一直都记得二哥不喜欢走仕途。“二哥是不是不想当这个侍郎了。”
南怀瑜看向她抬手摸了下她的头,自己这个果然不是傻妹妹。“一直不想啊。”
“那二哥就不要做了。”南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