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红灯笼热热闹闹的南国公府,众人正在门口迎着宾客,络绎不绝的行人也会过来讨个吉利,拿一袋装满糖果的锦袋。
偏偏安芊月与众不同,身着素衣,下了马车,直接跪到了门口。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大部分百姓还是不认识她的,但今日,可是来了满朝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怎么会不认得这怀宁公主。
皇上念及旧情,让虞妃以妃子仪制下葬,但却不许她葬入皇陵,只让她随母家一家下葬,虽还挂着虞妃的名头,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皇上也只是不想让人说薄情寡义罢了,毕竟好歹陪了他二十几年。
而这怀宁公主,也算是皇上重情的象征了。没有因为她母妃皇兄一事怪罪她已经是极限了。
安芊月看着热闹的场景,对南怀浅的怨恨就更多一分。
小秋看到之后更是直接面色一变,立马去跟南怀浅汇报此事。
此时来来往往的百姓已经聚了不少,连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贵夫人们也变了脸色,她们也不想平白沾一身晦气。
“参见公主。”
南国公眼神示意一边的嬷嬷将她扶起来,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公主快起来。”安芊月却不领情,眼神一瞥,让南国公有些无奈。
“不知公主要来,失了礼数,公主莫要怪罪。”
虽心里不满,可毕竟是公主,他们也不好失了礼数,省得让人背后嚼舌根子。
可安芊月也不顾什么面子,就这么跪着,她今日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必须要见到安砚清和南怀浅,不然凭白丢了脸。
“公主在我南国公府面前跪着成何体统,小夏,快去将公主扶起来。”南怀浅挽着安砚清出现在门口,嘴角扬起一抹笑,但仔细看,便知这笑不达眼底。
小夏表面上客客气气的扶着安芊月的胳膊,但却是使了几分力气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
“公主可莫要自寻难堪。”
安芊月没法子,胳膊上被握得生疼,只好不情愿的起来,倒是没打算掩饰。
“皇兄你总算肯见我了。”
可安砚清却没有想理他的意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这辈子跟这个所谓的妹妹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
“有什么事公主去里面说吧。”南怀浅看着她这样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今日是她小侄子满月宴,她不想闹的不愉快。
“皇嫂不知道,芊月嫁入沈府后便时常被打骂,如今更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妾就能骑在芊月头上,还请皇兄和皇嫂救救我,莫要不理妹妹啊,妹妹也是无奈之举,还请皇兄和皇嫂为妹妹做主啊。”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跟她那爱作妖的母亲不相上下。
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被人夫家欺辱,身为太子的皇兄,却不管不顾,这岂不是把安砚清往火坑里推。
“公主,你既已嫁入沈府,便要收起以前的小性子,本宫可是一直听闻公主与驸马情深意重,是对让人艳羡的夫妻,这让本宫都好生羡慕。
想来公主定是与驸马爷闹了不愉快,这一气之下,便做出这般事,夫妻过日子,哪有不闹别扭的,就连父皇也盼着公主早日怀上小外孙呢。”
安砚清听着自己小姑娘的话,心里也不禁感叹她的伶牙俐齿,连他都逊色了。
几句话,就将责任全推回到安芊月身上,既告诉了在场的人她与太子并不知道其中内幕,又告诉了众人是安芊月自己爱使公主脾气,这才落得如今下场。
“皇嫂,话不能这么说,芊月虽已嫁入沈府,但也是皇兄的妹妹不成,难道皇嫂还不让皇兄帮我这个妹妹了吗,妹妹只是想求皇兄和皇嫂帮妹妹一把,救妹妹于这水深火热之中啊。”
听到她说的话,南怀浅不知为何就觉得好笑,她确实第一次知道这安芊月被沈勉打骂,她跟这人从没说过一句话,今日她却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善人,她母亲做的事她可以不算到她身上,但不代表她可以被她欺负,那样她还怎么成为她家阿砚的贤妻良母。
“罢了,公主愿意跪就跪着吧,反正我这个皇嫂,说话也没什么份量,就让殿下处理吧。”她也不是想出卖她家阿砚,只是,她相信,她家阿砚比他有经验多了。
“祖父,父亲,宾客也来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安砚清看向撤出挽着自己胳膊的小姑娘,有些无奈,他也不想啊。但换来的是小姑娘抿着嘴偷笑的模样。
他家小姑娘哪都好,就是太调皮啦,不过,自己宠的,能怎么办。
“阿凛,送怀宁公主入宫,父皇尚还在,公主受了委屈,也轮不到本王插手。”
说罢,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便自顾自的走进去追他家小姑娘了。
他亲爱的父皇也过了很久安生日子了,这事就让他处理吧,反正是她亲闺女,自己也算是外人了。
最重要的是,关他什么事。
若是连什么人都能来给他的小姑娘添乱,那他怕是这个夫君也没什么用了。
安芊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让阿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