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皇上的脸上立马染上了怒色说出口的话都有了些怒火,连皇后都明显皱紧了眉头。
“他这是当自己是什么,一个烟柳之地的女子,他也能瞧得上。”
“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朕说。”
沈锦吞了下口水,捏紧裙摆,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回父皇,王爷正在照顾那女子。”
皇上原本都要吼出来了,皇后眼色极快,上前按住皇上的手。
“皇上,臣妾觉得墨白那孩子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瞧这样子也仔细调查过那女子,即是清白之身,或许是有其他原因才入了那肮脏之地,想来墨白那孩子是真的心意那女子。
不过是个位分,等孩子出生后,滴血认亲,若真是皇家子孙,便入了玉碟,若不是,那再处置便是。
墨白这些时日身子不好,既然如此,皇上不如随了墨白的心意,让他开心开心,给他冲冲喜,说不定身子就好了。”
她倒是不觉得这是个坏事,也不觉得烟柳之地的女子都是坏人,既然是荣王的说的,又让砚儿和浅儿当说客,那便是知道皇上会生气,与其这样,不如顺了他的心意,也省得他记恨上自己儿子儿媳。
孙贵妃走得早,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真要是寻着真爱也是个好事。
“那便将那女子纳为侧妃,不必举办婚宴,也莫要张扬。”
“谢父皇。”
沈锦不乐意的叩首谢恩后,还迟迟跪在那里不肯起身。
皇上与皇后都是多少年的人精了。哪里会人愿意丈夫的心全被另一个女子占着。
跟自己平起平坐不说,还是个花楼女子。
沈锦正等着皇上开口,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荣王答应将自己抬为正妃。
原本她以为,皇上不会同意荣王纳竹雪为侧妃,没想到,皇后三两句话,皇上就不说什么了。
那样的人若当真跟自己平起平坐已经是莫大的侮辱了,如今居然还有了身孕,日后不管她出身如何,仗着荣王的宠爱,母凭子贵,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若是自己成为真正的荣王妃,那不管如何,那女人都是妾,自己也会是荣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她的孩子她也会拿捏在手里,还怕她会有出头之日吗?
想到这里,沈锦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猛的抬起头,而后又将头重重叩下。
“父皇,母后,王爷想将妾身抬为正妃,日后好替王爷好好打理王府事宜。”
原本若是荣王自己来说这话,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她的出身虽算不上多高,但也能瞧的过去。
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若真是荣王的意思,那便没事;可若是她自己的小心思,那她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不顺。
她逼了荣王,哪里还会在荣王府有好日子过。
这些,沈锦都明白,但她必须这样做,荣王虽答应自己,只要她能说服皇上皇后将竹雪纳为侧妃,自己便可以成为正妃。
但空口白话,口说无凭,她必须将这个事情牢牢握在手里才行。
早日听到皇上下旨,便多一分安心。
“罢了,刘总管,派几个人去荣王府将旨意一齐下了吧。”
皇上摆了摆手,语气中有些无奈,但也有些威严,他这个儿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也不指望他了。
多生些孩子,夫妻和睦,自己过安稳日子吧。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孙贵妃的亲生子,怎么就跟孙贵妃一点也不像呢。
更加不像自己,做事行事愈发没规矩了,只顾着自己,全然把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
沈锦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多留,与皇后客套几句,便自请离宫了。
而南怀浅和安砚清从始至终都未关注过她,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是第三者沈锦觉得碍眼,眼里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把刀子一样。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皇后宫中,一路上都在欣喜,不管如何,往后自己也是皇子妃,是个正妻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安砚清身边的人便将此事从头到尾完全复述给了荣王。
荣王正等她回府呢。原本许诺她给她荣王妃之位,只是为了稳固她的心;可如今她迫不及待便向皇上皇后提及此事。
这女人,他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她居然耍小聪明耍到自己手上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