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季子渊才找到了莫清晓。
“我的姑奶奶,在这儿躲了大半天啊?六喜都快去请大内侍卫翻遍皇宫了!”
莫清晓这才惊觉她连灯都没点,一直在铜镜前坐了两个时辰。
她起身,恢复了常色,“没事,我只是来静静心。”
季子渊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要不然我把事情交代交代,明天我们启程去边城。”
莫清晓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季子渊皱紧了眉,“清晓?”
莫清晓笑了笑,“真的没事,走吧。”
看着莫清晓倔强的背影,季子渊皱紧了眉。
看着莫清晓吃完晚饭,季子渊才算是放心,这会儿御史又派人来了。
莫清晓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季子渊你赶紧去吧,我这里真的没事。”
季子渊和六喜说道:“你可伺候好了你主子,不然拿你是问。”
六喜战战兢兢地答应了。
晚膳撤了下去,屋里伺候的宫女也多了好几个,莫清晓有点无奈,不过她也知道季子渊和六喜是担心她。
等到夜色更深,莫清晓借口就寝灭了灯,然后换了一身黑衣,从窗户翻了出去。
等她赶到昨晚碰见夜天邪的地方,就看到夜天邪背对着她坐在河边。
莫清晓走近了才发现夜
天邪手里还拿着鱼竿,她顿时有些无奈。
夜天邪听到脚步声,笑眯眯道:“来了?”
莫清晓坐在了他身边不远处的台阶上,“夜前辈说话算数,不能再躲了。”
夜天邪缓缓提起了鱼竿,莫清晓眼力敏锐,看到鱼钩居然是直的,“愿者上钩?”
夜天邪挑了挑眉然后鱼竿猛地一甩,掺杂了内里的鱼钩直接钉住了水面下的一条鱼!
他笑道:“哪有什么愿者上钩,只有够狠的人才能钓到。”
莫清晓看着被提上岸的锦鲤,顿时语塞。
突然夜天邪神秘莫测的脸色一变,他抓起莫清晓的衣袖就站了起来,“丫头快跑!有侍卫!”
莫清晓也是彻底无语了,跟着狂奔到了没人的角落才停下。
夜天邪把手里那条锦鲤放进了一个身后的小池子,笑道:“这鱼啊,你看他金贵,换到小水沟还不得这样活着,人呐,就是活不明白,非要找一个大池子,其实还不是个池子。”
莫清晓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夜前辈在说什么?”
夜天邪看着莫清晓,开口道:“栗山池你去过了?看见那个泼妇没有?”
莫清晓顺着他的话头想过去,还真是有点对号入座,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应该是看见了。”
夜天邪伸手
,“坠子给我。”
莫清晓从袖带里拿出了玉坠,“这真的是东陵的古物?”
夜天邪眼神迷离了一瞬,捏着玉坠笑了笑,“什么古物不古物,还不是拿着它的人太过顽固偏执。”
莫清晓看着夜天邪,狐疑地开口问道:“真的是她的?”
夜天邪将坠子随手放进了水里,提着绳子晃荡在水里逗着刚刚的那只锦鲤。
“可不是那个泼妇的嘛,她要是发现这东西在你手里,指不准能把你活剥生吞了。”
莫清晓想到那美艳贵妇的脾气,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转念,莫清晓敛起了所有思绪,看着夜天邪,问道:“既然这是东陵的古物,那……难道她真的是东陵……的……后人?”
夜天邪趴在池边,搅动着池水,看似无所谓,可搅着池水的手指还是顿了顿。
突然那条锦鲤扑腾一下跳了出来,落在泥地里不住地跳动翻滚着。
夜天邪无奈一笑,捧起了这条锦鲤,“还是不甘心?”
将锦鲤放进水里,夜天邪半蹲在池边,悠悠道:“我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猜的,大差不离吧。”
莫清晓蹙了蹙眉头,“这怎么可能?史书上明明记载东陵皇室全部死于宫变,无一幸存。”
夜天邪眉头微挑,“史书你也信
?那是我编的。”
莫清晓一怔。
夜天邪随手摘了片竹叶叼着,目光悠远起来,“史书上都烟消云散的人,就只能活在阴暗处,就像这池子里的鱼,永远不甘心离开了锦衣玉食的地方。”
莫清晓很是惊骇,很快,她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那……能不能告诉我……”
夜天邪不抬头也知道她问的什么,“要问那小子的身份?这泼妇是那小子的姨娘。”
“这怎么可能?!”莫清晓完全不相信。
慕容彻是先帝不受宠且远远打发了的废太子,怎么会是前朝后人?
这压根不可能!
夜天邪咬了口竹叶,嫌弃地吐了,然后看向莫清晓,“你远远低估了东陵族人的能耐,尽管国破家亡,他们这几百年来不断壮大,永远不和外族通婚,保持极纯的血统。”
莫清晓抿紧了唇,“所以……慕容彻来北均只是为了复国?”
夜天邪掂了掂手里的玉坠,“这小子的心思我是看不懂……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夜天邪笑了笑,“那泼妇心狠手辣,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