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晓冷笑了一瞬,“风扶柳,你不要后悔。”
风扶柳大笑起来,“我最后悔的时候就是在圣医宗的时候没有折磨够你,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大把的机会。”
莫清晓看着还不肯离开的慕容彻,心里一阵生疼。
他明明可以全身而退,难道他真的坚信她在这里,所以不肯离开?
莫清晓一步步地走上了城墙的最高处,她敛起了面容上所有的神情。
如果这一次是他们最后一面,他会不会恨她,一直恨下去?
莫清晓凄凄一笑。
城墙上,得了吩咐的守将高声喊了起来,“北均的皇帝陛下,你的故人有话要和你说!”
碰触到熟悉的目光,莫清晓后背僵住了。
他眉宇间的冷冽都挡不住疲态。
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可是现在她却再不能开口喊他。
慕容彻手里的剑横扫过去,一排毒蛇应声而倒。
他低低一笑,抬眸看向了莫清晓,“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莫清晓心底揪得生疼,如果他还是曾经那么冷硬如刀高高在上的慕容彻,他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险境?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他会好好的。
莫清晓颤抖着握住了弓箭。
这时候,风扶柳做了个口型,打开了瓷瓶的瓶塞,缓缓朝下倾倒了几滴。
落到地面后那几条被
砸中的蛇迅速地翻滚起来,没一会儿就发疯一般地游向了慕容彻!
风扶柳轻笑,“告诉他,你不会和他走,你只是利用他,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需要他了。”
高台上,莫清晓紧紧蹙起了眉,她咬紧唇瓣。
她恨这样受制于人的自己,可是她再也做不到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她的心里有了软肋……
风扶柳手里的瓷瓶又倾倒了一点。
莫清晓瞳孔一缩,“不要……”
他疯了!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莫清晓心里一横,她就算让他恨自己,也不能容许他被伤到!
她颤声地喊道:“我不会和你走!”
慕容彻的剑迟缓了一瞬,这一瞬间,一条蛇袭向了马。
马立刻嘶鸣起来,没一会儿就瘫软在了地上。
慕容彻跃起又落在了地面,目光却是紧紧落在莫清晓的身上。
莫清晓压下了心里所有的不舍和不甘,冷声道:“我已经利用完你了!为什么还要和你回去?!慕容彻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就此恩断义绝!”
慕容彻眸子一紧,手里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不信,半个字也不信!可看着冷如冰霜的莫清晓,他无法克制,手中的剑重重一颤……
风扶柳笑意盈盈地欣赏着,拍了拍手,“莫清晓,你的确够狠,够狠得下心,可
惜……”
随后,她将整只瓷瓶丢了下去。
风扶柳揉了揉手心,故作可惜,“可惜我没拿稳。”
莫清晓握紧了弓,弓弦割出了血迹。
这时候城门被狠狠撞击起来。
“杀!”
……
城外,大军已经赶到。
风扶柳目光一凛,厉声喊道:“还不动手?来人!继续放!把所有的蛇都放出去!”
莫清晓身体重重一晃,她看着底下依然在接近城楼的慕容彻,手重重颤抖起来。
“恨我吧,但别忘了我……”
说完,她手里的弦放开。
城门被撞开,季子渊首当其冲地进了城,可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高台上,莫清晓手里握着弓,而羽箭正中慕容彻的左肩!
很快,蛇都停住了发疯般的攻击。
季子渊大喊起来:“皇上!救驾!救驾!”
……
而这时候,站在高台上目睹一切的莫清晓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她一个不稳跌跌撞撞地倚在了城墙上。
看着被人重重围住的方向,她苦涩一笑。
第一次相见,他高高站在高台,生得如同画卷中的人物,眼睛却又韩若冰霜深不可测。
而现在,她亲手葬送了所有。
一阵天旋地转,莫清晓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莫清晓手一动就听到了铁链碰地的声音。
她一抬头就撞到了铁笼。
睁
开了眼睛,莫清晓借着一扇破石窗透过的光看清了,她被牢牢地锁在一间一人高极窄的铁笼中。
她挣扎了一瞬,根本动弹不得。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脚步声缓缓响起,极轻却在空荡荡地地牢中回荡。
来人正是风扶柳,她笑得放肆而得意,“没想到啊没想到,莫清晓你没让我失望。”
风扶柳隔着铁笼扳起莫清晓的脸。
莫清晓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风扶柳笑了笑,“启良关我半点兴趣也没有,你真以为我要利用你去夺一个没什么用处的边关?”
看莫清晓不说话,风扶柳笑道:“莫清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那么多?这个世界,一切都要代价……”
风扶柳拔出了匕首,垂下眼帘端详起了这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现在,你没了家人,没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