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窗子边,无奈地关上了窗子。
现在,容均没有消息,黎深也没了消息,她只能一个人守着一堆没有头绪的问题。
就连那个鬼门护法都是神神叨叨的。
莫清晓按着窗沿,咬紧了唇。
而此时,窗外的隐蔽处,两道修长的身影一左一右站在树后。
其中一个一身白衣,在风中衣袂翩翩,温润俊逸的脸上带了抹犹豫,而另一个银衣男子则是一脸焦急。
“主子,不能再犹豫了,上回在我去大都的北梁山,正好碰见莫清晓和北均皇帝误入了一处古墓,北均皇帝未必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啊。”
黎深抿紧了唇瓣,半晌后,他说道:“无羡,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能接替我的位置么?”
无羡大惊,“主子!你……”
黎深摇头,“我不过暂时为主,你的身份未必不能接替我。”
无羡急得不行,“主子!你莫要糊涂啊!你逃不掉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黎深凉凉地勾起了唇,“我会带着她一道走。”
无羡看着他目光落在莫清晓的窗前,脸色都白了,“你疯了不成?不行!我帮你瞒了这么久是希望你能够明哲保身,你如果带着她走了,唯一的筹码都没了!你这个样子,你能躲到哪里去?!”
黎深转身,看着无羡,“这是我欠她的。
”
无羡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
说着,无羡像是抓住了希望,“她不会和你走的,为了慕容彻她做了那么多,她不会离开。”
黎深垂下了眼帘,“无羡,别再说了,我不会把她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说完,黎深转身而去,心里也愈加坚定,他是个注定要活在黑暗中的人,多年来他如黑暗一般死寂,直到莫清晓出现,如同一道光劈开了他的幽暗。
他想要救她。
站在原地的无羡呆呆地看着黎深的背影,“疯了,真的疯了……”
打开门,莫清晓走向了厨房。
一路上,她捏着手里新写的方子,心里沉浮不定。
慕容彻的病症她也问了知秋很多,还试探着把了脉,可是她也明白,如果那么容易治,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但她做不到熟视无睹,但凡有一点希望总要试一试的。
研究了大半夜的药方,莫清晓眯了三个时辰就睁开了眸子,她似乎听到门口有动静。
“谁?”
很快,门外传来了华阳公主的呵责声,“都是你,吵什么吵,晓晓昨晚睡得晚,好不容易睡会儿,又被你吵醒了!”
季子渊连忙讨饶,“我这不是找不着皇上给急得。”
华阳公主白了他一眼,“你找不到我皇兄来这里吵什么?难不成我皇兄在
里面?!”
听到这里,刚要开门的莫清晓哭笑不得地扶额一叹。
她打开门,季子渊连忙说道:“晓晓,你给拿个主意吧,我这儿截获一封密信,皇上去处理梁王了,还没回府。”
莫清晓揉了揉额头,“截获了密信?哪里来的?”
季子渊跟着进了外屋的耳房,“我看了,是鬼门的密信,但是不知道是谁要传给谁。”
莫清晓听到鬼门,留了个心眼,打开这封信看了起来。
看完,她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这信是鬼门总部的求救信,这……”
季子渊点头,有点不敢相信,“就是啊,鬼门内乱?这谁相信呢?”
莫清晓指着这封信,问道:“这信怎么截获的?”
季子渊说道:“送信的人已经死了,咬舌自尽,还企图毁掉这封信,被我抢下来了。”
莫清晓焦急地看着这封信,“难不成是真的?”
“连鬼门里的左右护法都困在其中了,这……这也太悬乎了吧。”
季子渊一脸凌乱。
莫清晓更是心里放心不下,要是那个鬼门右护法出事,她还怎么继续问落霞山的事情,况且她就是觉得这个鬼门右护法不简单!
“不行,得想个办法弄清楚这件事的虚实。”
季子渊无奈地摊了摊手,“鬼门就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这个江南总舵在哪儿
?查都不知道怎么查?再说了按这个信的说法,鬼门其他分舵也和总舵切断消息了,这可能还是唯一一条送出来的消息。”
莫清晓拧起了眉,的确,这件事想要插手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候,院子里又传来了惊叫声。
一个丫鬟吓得直往屋子里跑,“小姐!昨天那个……那个人又来了!”
季子渊一愣,“什么?”
莫清晓反应很快,她起身道:“落英阁阁主!”
季子渊一晃神,“我去,什么情况啊……”
走到门外,果然,夜天邪正在慢悠悠地四处张望呢,“我知道慕容小子不在,我今儿得空,再来讨杯茶水。”
说着,夜天邪的目光扫到了季子渊身上,“季家的小屁孩,当初你爹领你来落英阁的时候,你还够不着老夫的膝盖。”
季子渊翻了个大白眼,“我去倒茶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