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下去,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莫清晓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虽然不是原主,可现在继承了她的一切,家世地位也是,古人尤其注重身世,株连九族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心里清楚。
更何况,是原主的父母被污蔑,原主的父亲是为国而死的将军。
她心底涌起一阵屈辱感,“荒唐!你是在说莫家叛国?哀家的父母为国而死!”
莫正堂一愣,什么时候莫清晓这个傻子会这样说话了?
猛地抬头一看,莫正堂一愣,这傻子竟然有了上位者的霸气,简直就是陌生人一样!
这时候,他脸上对莫清晓的错愕皆被慕容彻尽收眼底。
旁边,慕容恪眼中划过一丝得逞之意。
他故意指着莫正堂怒斥道:“大胆!莫家是母后的娘家,莫将军是母后的父亲,你怎么敢如此污蔑?不怕掉脑袋么?!”
一声声的母后让莫清晓蹙起了眉,这个易王慕容恪她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一个对陌生人喊母后还脸不红心不跳,这演技真是屈才了。
这时候,莫清晓被一众朝臣紧紧盯住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随意开口。
不管说什么都是狡辩,比起自愿请罪的莫正堂,她毫无让人信服的资
本。
慕容恪怒斥道:“你可有证据?!”
莫正堂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掏出了怀中的一叠书信,“这就是罪臣在莫府的隐蔽之处找到的,全是罪臣兄长的笔迹啊……”
慕容彻淡淡瞥了眼莫清晓,见她镇定自若,但手心却捏着衣袖,看到她紧张,他倒是觉得有趣起来,沉默着任由事态发展。
“皇上!老臣恳请皇上在先帝灵前验明证据真伪,不管是叛国还是污蔑,都要查个清楚!”贺御史出列跪在了慕容彻的身前。
“微臣也请皇上做主!”林尚书也跪下了。
随后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也一一跪下了,其他还在观望的品级或高或低的官员见这情形哪里还敢犹豫,都依次跪下了,这个时候站错队也是要命。
莫清晓捏着衣袖,只觉得袖袋中的铜簪都戳到了手心,如果这个时候莫家被扳倒了,自己这个空壳太后又该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被赐死在先帝灵前?叛国通敌这样罪大恶极的帽子戴下来,恐怕死后连皇陵都不能进,更别说什么以后的自由了。
地上的莫正堂看形势对自己有利,连忙对着慕容彻磕头。
“皇上,罪臣一片忠心呐……若不是对北均
忠心耿耿,罪臣又何必犯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请罪?罪臣自知对不住先帝,就让罪臣死在先帝灵前!”
他说完眼睛一转,看到周围的人都议论起来,连忙站起身冲着最近的一处柱子撞去。
想演戏?莫清晓就站在那廊柱旁,她冷笑地甩手掷出了袖袋中的铜簪。
那铜簪细薄、力量不大,薄薄地嵌在廊柱上,可莫正堂却来不及停住,一下子将铜簪顶进去好些,头上鲜血直流。
“啊……”一声惨叫,莫正堂本来是想逼得皇帝不得不查,可现在他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莫清晓状似惊慌失措以至于连连后退,实则背在身后的左手极快地拔掉了廊柱上形状扭曲的铜簪。
动作之快,没有人看得出发生了什么,除了慕容彻微闪了一下的眼眸。
“拖下去,改日再审。”慕容彻清冽冷肃的声音顿时压下了所有妄议。
慕容恪见情形乱了,居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来,眉头一皱。
到了傍晚的时候,派去问慕容彻情况的太监已经去了五六趟了,可还是说皇上去祭祖了,还没回来。
莫清晓气得喝了一大口菊花茶,“他是祭到祖上多少代了?”
她放下了杯子,站起
身,“我现在去找他!连翘,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我在沐浴。”
她现在急着要摆平莫正堂这件事,就算她打晕了莫正堂,也拖不了多久,到时候给人充足准备的机会就更不好翻身了。
问了方向,莫清晓趁着还没完全天黑,加快了脚步,就在拐角处,她突然看到易王慕容恪的身影。
慕容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后,然后加快脚步往一处竹林去了。
这件事情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跳出来蹦跶的慕容恪了,再说他的生母陈太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莫清晓脚步一转,快步跟上了慕容恪。
“皇叔,您赶来了?”慕容恪连忙撕掉了手里拿着的纸条。
前面站着的男人一袭华服加身,雍容华贵。
这便是北均的梁王,先帝最小的弟弟,当今太皇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
梁王只是瞥了眼慕容恪,语气不善地说道:“莫正堂这件事怎么出了差错?”
慕容恪脸色不好看了,低头讪讪道:“皇叔,实在是意外啊,本来是想直接逼得慕容彻查下去,弄死那个挡道的莫太后,可惜,这莫正堂一下子撞晕过去,慕容彻派人把他关押起来了。”
“真是荒唐!一
个没用的女人都除不掉!”
梁王气得脸色铁青,想到花船上折损的人手,怒道:“这个慕容彻真是个祸害,当年本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