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缓缓地趴下了,眼底的火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温顺乖巧的神情。
  元奶奶闻到冯若身上的血腥味道,艰难地说:“你放开我,快些去止血吧,若失血过多,是会死的。”
  被一头狼所伤,简直就是冯若此生最大的耻辱,虽然雪狼如今趴下,她却不敢掉以轻心,拽住元奶奶起身,掩护到她出去,才把元奶奶推了回来。
  她在帘子外头盯了雪狼一会,眼底杀意腾腾面上却也充满疑惑,怎还没毒发?
  好,就让你多活一会儿,若毒不死你,也定要杀了你,遂忿忿出去止血。
  元奶奶撑起身子抱住雪狼,又心疼又紧张,“中毒了,这可怎么办才好?那砒霜看着这么多,可真是要命啊。”
  雪狼却竖着耳朵,坐在地上把双手搭在在奶奶的肩膀上,十分得意,浑然没有中毒的模样。
  奶奶十分惊奇,抱着脑袋看它的眼睛,听它的心跳,竟仿佛真没有中毒。
  “你可能耐了!”奶奶高兴坏了。
  雪狼把头颅昂起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可不许再咬人了,若再咬人,他们倾全力对付我们,那我们的处境就惨了。”奶奶说。
  雪狼趴在地上,呜呜了两声,它当然知道,否则刚才早咬死那女人了,它是一头很睿智的狼,把人都咬死了,在这江中心怎么办啊。
  冯若出去告知了吴爷,说给雪狼下的毒毫无作用,雪狼没有毒发,反而咬了她。
  吴爷皱起眉头,“毒不死?看样子不是寻常的狼,你暂且也别招惹它,免得横生枝节,好在是养在府中的狼,没了野性,只咬伤了你便罢休,若是换做山中的野狼,你这条命未必保得住,既然威胁性不大,先别管,不许坏了大事,人必须要快些送抵西浙。”
  “知道了,等上了岸,”冯若刚包扎好伤口,眼底有怨毒的光芒,“我一定要宰了它。”
  “上了岸,你是吃了它炖了它都随你,只凭你的本事就是,眼下不能耽误事。”吴爷说完,转身而去。
  安丰亲王夫妇回到了京中后便直奔楚王府。
  宇文皓告知了全部之后,问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年到底是何人冤枉了裕亲王?为何竟至满门抄斩的地步?”
  安丰亲王坐在正座之上,金虎就匍匐在他的脚下,温顺得像一只巨型的猫。
  他面容有几分沉郁,父亲的坟墓被人挖了,是个人都得震怒。
  但是他不着急说,只是叫人给金虎准备了肉,温柔地看着金虎吃完,才慢慢地道:“当年压根就和晖宗爷无关,是献帝重病时下旨赐死他的,当时晖宗爷已经被册封为太子,在宫中侍疾,是他宣的旨意,便以为是他主使的,当年本王也在宫中,见证了此事的经过。”
  宇文皓一怔,“献帝爷那会儿还在?不是说着是晖宗爷朝的事情么?”
  安丰亲王淡淡地道:“此事发生之后,前朝后宫一律禁止提起,史书也不许记载,靠人口述相传,自然有误当年献帝爷还没驾崩,神智还十分清晰,下旨之时,内阁有两三位老臣在场,皇室中也有人在。”
  宇文皓听得这话,倒是奇怪了,“那按照您这样说,晖宗爷反而是为裕亲王平反的,宝亲王为何却要挖他老人家的坟?”
  就算是要复仇,也该是找献帝爷啊,不过,这话宇文皓可没敢说出口。
  “正如本王方才说的那样,很多人都误以为是晖宗爷的意思,晖宗爷登基没多久,便为裕亲王平反了,大家便以为他是粉饰太平,掩饰自己犯下弑杀叔父的罪名,晖宗爷确实是粉饰太平,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皇家,当年的裕亲王,着实是有心谋反。”
  宇文皓大吃一惊,“真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