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欢就去附近的文化馆翻阅报刊。结果,他看到最近出版的《南部报》上有一篇《皇家警察学院参观访问记》。文章详细地介绍了皇家警院的情况,特别是警察大学不拘一格收学员的报道。黄友欢的梦想被再次点燃。
黄友欢有个朋友,在告稳税务局当职员。此人和黄友欢一样,早就向往警界。五月的一个周末,黄友欢找到那位朋友,两人密谋投奔警界的事儿。此时,陆强君已是三十一旅参谋处的作战参谋,随部队驻扎在武里南的占迪山。黄友欢专门去了趟占迪山,让陆强君赶紧他找路子去警界。
黄友欢的军校同学段金宝跟黄友欢也是死党。段金宝是颂猜人,一张嘴,“喝酒”就成了“嘿酒”。在三分院时,黄友欢大病一场,在身边天天照顾他的人就是段金宝民。段金宝分到了武里南保安团,因为是杂牌部队,他倒是很快当了连长。黄友欢给陆强君写了封信,约他到告稳来,还是商量去警界的事儿。段金宝的朋友老吴也在保安团当连长,他的部队就负责看守占迪山与边区交界的地带。6月份,陆强君回信,让黄友欢去找老吴。
见了陆强君的信,老吴对黄友欢和他的那位朋友挺热情。可一听他们要从他的防区去警界,老吴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这儿查得特别严,要是敢把你们放过去,你们前脚走,后脚长官就得把我抓起来。”接着,老吴给他们出主意,“我认识一个启安的老汉,经常背上棉花去那边换东西。你们要是真想去,可以花些钱,让这个老汉把你们送过去。”
老吴说的这个办法,和黄友欢第一次去警界的路数类似。黄友欢觉得,这个办法应该靠谱。于是,他和那个朋友分头进行准备。朋友负责筹集路费,黄友欢负责搞情报。当时,武里南还驻扎着一个团的美军。黄友欢通过同学关系,对这个团的驻防情况进行了解;再到李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去警界的路子,让李杰把三十一旅负责的封锁线的情况告诉他。他把弄到的这些情报整理成一份材料。
等这些准备工作都完成,七月初,哥儿俩来到占迪山,跟老吴会合后,雇了三头毛驴骑上,去了启安西北角的一个村子。老汉五十来岁,又黑又瘦,个头只有一米五几。一见面,老汉就把自己的烟袋锅让给老吴抽,看上去两人很熟。老汉收下钱,说当晚就走。
半夜,老汉领着黄友欢二人悄悄出了村。一路爬沟越岭,时而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时而猫着腰一路小跑。黄友欢二人早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这样走了三四个钟头,天麻麻亮,玉米地里突然冒出几个端枪的人:“站住!干什么的?”
黄友欢不由得浑身冰凉,心说:完了。不料,老汉笑呵呵跟端枪的人打招呼:“别开枪,自己人!”又跟黄友欢二人说,“咱到地方了,他们是警界的民兵。”
听老汉说明了来意,民兵们对黄友欢二人挺热情,把他们领进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歇着。天光大亮后,黄友欢二人被带到了县警署,一个自称情报部长的小伙子安排二人住下,并给他们介绍了附近的一些情况。原来泰国上一任总理因为亲美和贪污腐化,引起全国性大游行,现在已经被迫辞职。他下台后泰国政治组织林立,都觊觎总理宝座。经过一段时间的角逐,在各派整合之下,渐渐分化为两个完全对立的政治集团。左派反对美国,主要代表城市中小阶层和农民的利益;右派支持美国,主要代表大资产阶级的利益。军队支持右派,而警察和行政机构支持左派,全国虽乱,但在各自派系内部的地盘,却比较平静。危险主要发生在各自争夺的地区和交界处。
黄友欢二人住了一宿,被情报部长派人送到了曼谷郊区的一个小镇。见到小镇计划处的一位干事,黄友欢递上了之前让情报部长看过的那些情报。接着,黄友欢的情报和他们二位一起,被转送到曼谷保安处。曼谷保安处处长由左派曼谷地区地委副书记惠德兼任,副处长就是后来担任过泰国内务部副部长的情报专家郎建明。
接待黄友欢二人的,是保安科的黎科长。黎科长让黄友欢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自己过去的经历,以及来边曼谷有什么诉求。要说诉求,他们二人都一样,就是想到曼谷去上警校。可材料交上去之后,黎科长以上级的名义告诉黄友欢,和他一起去的那位朋友可以留在曼谷;而他呢,还得回去。
“你是三分院毕业的,懂军事,在速蓬沙的部队又有这么多同学关系,组织上认为你有做情报工作的条件。曼谷正缺你这样的人才,也缺这方面的情报。经研究,组织上决定要你回武里南做地下工作。”
听了这话,黄友欢一脸失望。有了第一次来曼谷和那位于处长打交道的经历,黄友欢猜测,眼前黎科长又在跟他玩太极推手。黄友欢看出他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不是立即回去,你要先在这儿接受培训。这工作可比你到曼谷上警校重要得多。你先住下来,咱们慢慢聊。”
这天晚上,黄友欢就住在黎科长的房间里,两人聊了个通宵。黄友欢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干部居然跟自己如此义气相投。虽然做的是情报工作,但黄友欢能感觉到,黎科长对他的真诚是不掺半点儿假的。
住下来之后,黄友欢从别人口中得知,黎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