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整个晚上也没闲着,是脑子没闲着,其他部位可都闲着。从傍晚开始,他就试图联络几个夜总会的熟客,那些都是在仰光警局内当差的一些华裔警察和探员。可是所有的人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当不远处克莱克大街方向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他越发焦急起来。
香港差佬就是那些熟客其中的一个,是最色的一个,也是最没品的一个。这里的小姐妈妈桑都知道,这个家伙不管老少美丑一概通吃。他也从来就不挑嘴,给什么就吃什么,而且在床上几乎是畅所欲言。他是以前香港皇家警察的退休警督,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从他身上,海公公才体会出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难怪香港的黑社会会如此猖獗。
办公室里的电视机正调在当地的公共新闻电视台。原电视画面突然中断,Breaking News的字样随着音乐跳跃出来。随后的画面是一个男播音员手持话筒站在雨中,背后清楚可见冲天的大火和呼啸而过的消防车。
“A huge explosion ripped through east area late tonight at a gas station at the intersection of main Avenue and Clack Street. Cause of the explosion hasn’t been determined yet, but some eyewitnesses said that illegal car race might be involved.
Almost the whole block around the scene of explosion was destroyed. But the figure of casualties hasn’t been given, and no further information has been released by the Police Department so far.
We will keep you updated.
This is Crying Crow,TV News,thank you!”
钱公公又开始忙活起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拨了出去,依然没有结果。这个时候,三眼的电话进来了。他听了一下,然后答应道:“好吧,我来安排。” 他挂了电话。想了一下,决定再试一下香港差佬的手机。这回电话通了。
“Hello?” 电话那头传来香港差佬的港式英文腔。
“系我啊,公公啊!”
“咩事啊,大佬?我依家忙紧啊,你转头打返来得吾得架?”
“吾系啊,大佬!你吾知我几惊啊!头先果声梗大,震到我头昏眼花,吾系炸弹爆炸啊嘛?”
“你黏线咯!梗大个男人有咩好惊啊?头先系拉人,点知会变成梗!”
“哇!边个梗塞来,搞出梗大阵仗?”
“唉,我都不系好知道。总之卑讵走勒佐了!好了,好了,我吾同你讲了!”
“好好,我吾阻你当差了!转返头先讲了!”
挂了电话,钱公公兴奋地连连搓手,围着屋子连转了两圈。“好,好!阿宽这小子总算跑掉了!这下好办了!”
刚刚他拨过牟子宽的手机,却也是关机。不知道现在运气会不会也象刚才那么好?
奔驰敞篷上了克莱克大街之后,没等到前面的红绿灯就往左一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顺着小街七转八转,转眼就过了两三个街区。这时,身后传来了爆炸声。阿卡在后面“嘿嘿嘿” 地笑了出来,对牟子宽道:“今天这个祸可闯大了啊!” 他转头看看柳天云,见他还缩在后座底下,笑道:“起来吧!没得事了!”
柳天云爬了起来,坐到座位上,看着前面开车的牟子宽,说不出话来。牟子宽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坐在黑暗中的柳天云,笑道:“柳腰,没想到吧?咱们有十年没见了,结果就这样重逢了!”以前他们在警院时,柳天云的外号就是柳腰,都取笑他人瘦而白。现在也已经中年发福了。
说话间,车子转到一家杂货店的后门,停了下来。牟子宽率先跳下车,阿卡跟着拉开侧拉门,对柳天云道:“到了,下来。”
柳天云酒已经完全醒了,他也认出来了牟子宽。但是他没有说话。跟着跳下车一看,敞篷就停在一辆五吨的货柜车旁,车后的门已经给拉了起来,牟子宽已经爬了上去。阿卡拿过柳天云的背包往车里一扔,然后托着他的脚,上面牟子宽拉住他的手,一用力,把柳天云扯了上去。阿卡随后也爬了进来。牟子宽拍了拍前面的驾驶室,随手按了一个开关,车厢里顿时亮了起来。阿卡拉下后门。车开动了。
柳天云这时才发现,这车里差不多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牟子宽和阿卡开始把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眼罩还有手套都除下来,都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里,然后一扎口袋,扔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转眼间,两人都套上了黑色的橡胶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