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席彬就成了他的人生导师。
颂亚开着车,想到这段时光,不由得笑了出来。呸,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按照地图找到了布来德大街,原来是靠近仰光南郊那儿的一座公寓。他按了按306号的对讲机,里面“哦” 地一声,他问有没有牟子宽这个人,对方说没有听说过。他又按了一下门卫大爷的按钮,找到了老头。只跟老头说是牟子宽的表弟,从大马过来,手头只有他这个地址。老头看了看牟子宽的名字,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记册,翻到前面几页,看了看,然后告诉颂亚,牟子宽搬走之后,留下过这个地址,回来拿过几次快递,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颂亚抄下电话和地址,谢过了老头。他盘算了一下,想起以前曾经去过仰光大教堂开过一次学术会议,那儿有一个很大的公园,树深林密的。现在要是还开着这辆保时捷就太扎眼了,很容易被注意到。他来到教堂边上的那个公园,把车开进树丛里,找个偏僻的地方停好,折了许多松枝树叶把车盖了起来,然后摸到大路上坐上了公共汽车。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啊。
牟子宽睡到中午十二点就醒了,躺在床上就闻到厨房里飘过来的香味。他爬起来,赤条条地走进厨房。小青被对着门口在电炉上忙活着,油锅里飘出一鼓浓烈的虾香。他涎着脸问:“老婆啊,你准备给我烧什么好吃的啊?”
小青头也不回,道:“不要跟我说话!一晚上都不回家,你上哪儿去了?”
“哎呀,老婆大人!我向你保证没有出去胡搞,就是帮老方那小子去盘货嘛。白天根本不可能盘得清的,他们那些库存流动太大,又不能停工,只有晚上去盘喽!” 牟子宽指天划地道,“我可是有钱拿回家的呀,不信你看看!哪有出去胡混的男人还拿钱回家的?除非是做那啥的!”
小青噗嗤地笑了出来,回过头来,一看他赤条条地,笑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去穿条内裤!” 看牟子宽赖着不动,顺手拿起菜刀恐吓道:“你要真敢出去胡搞,我一刀剁了你…”
牟子宽把肚子一挺,“你剁了就别后悔!”
手机响了。牟子宽跑到客厅拿起电话,“喂?”
“老牟吗?我是方知有啊!”
“哇,你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呢?刚说起你,怎么样啊?”
“老样子。我跟你说啊,有个人在找你。找到我这儿来了,我没跟他说你的电话号码,就说等碰到你会告诉你的。”
“啊,那他有没有留下姓名电话地址之类的?”
“他就留了个电话,说是住唐人街那儿。他就让我跟你说,春天让夏天逼的没路走了,让你赶快找他。”
牟子宽一惊。是阿春那小子?他怎么会跑这儿来住唐人街那儿去了?出什么事儿了?他对老方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吃完午饭就马上过来。”
牟子宽最后一次跟阿春联系的时候,他还在马圭念大学呢。后来听说他跟个柬埔寨来的女孩子结了婚,再后来就不知所终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缅甸哪怕是很好的朋友都很难一直保持联络。如果那个朋友突然失踪了,那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牟子宽其实从来就没有在老方家住过,他只是有一段时期用他的那个地方收发信件。如果阿春连这个地址都能给翻出来,那一定是出了大事了!牟子宽暗想,不会是人命吧?
老方是越南河内来的。以前在曼谷开过一家专搞纺织品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倒也做得不错。可实在是受不了那儿的警察和混混勒索,终于一咬牙全家搬来了仰光。他把房子买在仰光西区,可见家底也不薄。这家伙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做起生意来胆儿贼大。前一阵牟子宽刚给他搞了个公司网站,好让客户直接从网站上找货。
颂亚是从网站上找到这间家庭旅馆的。他跟房东说是刚从掸邦移民过来的,昨天刚刚到仰光。房东是克钦人,跟他说起话实在是太费劲了。他预付了半个月的房租,放下衣物,背起背包上唐人街附近想找个小商务中心,把资料刻录在光盘上,老是背着这玩艺行走太不方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牟子宽这小子。
牟子宽从家里出来已经快三点了。从家里去老方那儿得经过两三座桥,每天小青去市中心上班来回都得在路上花两个多小时。不过当初实在是看中这栋房子和周围的环境,两口子才下定决心从马圭搬了过来。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之后,他习惯地看了看后视镜。路上车不太多,一切看上去似乎还都正常。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几辆车。又过了两个出口,他再次看了看后视镜,原先在后面的那些车都不见了,除了一辆墨绿色的本田,但是好像这车在没上高速之前就看见过。
牟子宽不由得警觉起来。他突然加速,车拐到外道,向前超车。从后视镜,他似乎看见本田的转弯灯闪了一下,突然又没了。这时候,从跟在本田后面的车龙里拐出另外一辆雪弗兰,跟在牟子宽的车后面超了上来。
牟子宽的脑子飞速地转着。他不知道这辆雪弗兰是什么来头,但是那辆本田有猫腻是肯定了的。他决定再赌一把。前面就是肯格区的出口了,他故意让车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