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既然你把抄来的钱全都散出去了,为何还要费力收集账目,去给这些不计入国库的钱算个清楚呢?”房玄龄不解的问道。
萧锐眉头紧皱的说道:“房相,我隐隐有种感觉,我们抄出来的只是小部分,有一大部分钱财去向不明。”
房玄龄笑了:“这有什么不明的?根本不用算,一个圆灯寺就能把钱财的九成上缴给大兴善寺,其他寺院定然也是同样的规矩。都不用算就知道,大部分钱财全都流入了,那些达官贵族支持的大寺院。”
萧锐摇头道:“不,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抄了大兴善寺,没有多少钱呢?抄没这些中小寺院,就得财几十万两,还占不了全部的两成?那八成的银子有多少?怕是得堆成金山银山了吧?”
“这怎么可能?大兴善寺我也去过,金碧辉煌,从前隋开始就极尽奢华,说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也不过分,怎么会……”
“等等,你是说……”
“嘶……”
作为一朝宰相,房玄龄的眼光见识、谋略心计,绝对是冠绝一个时代的。谈笑风生间,他就反应过来萧锐是什么意思了。同时也倒吸了口凉气,如果真的是猜测的那样,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佛门?佛门所图甚大。
就在二人讨论推演的时候,萧钺慌慌张张的找来了,“哥、哥,快跑,你快跑,父亲回来了,正在四处找你,要跟你拼命呢。”
“什么?他不是在农庄度假吗?谁走漏了消息?”萧锐惊呼起身。
萧钺解释道:“是四伯家的堂兄萧齐,他是个虔诚的佛门信徒。他快马找到了农庄告诉父亲的。”
萧锐气得一脚踩烂两块地板,“萧家人?好得很!虔诚的佛门信徒?关键时刻站队佛门对付我?真是好样的。萧钺,你先回家稳住父亲一时,等会儿我就回去。来人,立刻给我查清楚萧齐在哪里?我去打断他的腿!”
“哥,你下手轻点,那毕竟是四伯家的亲堂兄,比咱们大不少呢。”萧钺劝道。
“打的就是这种关键时刻不团结的家伙。你不用管了,快去稳住父亲。我去去就回。我萧锐号称长安纨绔克星,自己萧家人都不帮我,还怎么对付其他人?”说着,萧锐大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对了房相,请马上入宫禀报陛下,一定要查清楚最后几个大寺庙背后是什么人?这件事太可怕了。”
房玄龄重重点头,“放心吧,你照顾好宋国公。”
宋国公府,萧钺死死抱住愤怒的老爹,“爹,哥真的答应马上回来,你再等等,再等等!”
“滚开,让为父等这个逆子?成何体统?他是不是去大兴善寺了?是不是?二郎,连你也支持他灭佛吗?你不是最听为父的话,打小就信佛的吗?别拦着我,我要去阻止他。”
萧钺哭诉道:“爹,我哥他是独断专行了些。你要怎么罚他,也得关了门在家里。若是您追他到街上打骂,他往后在长安城怎么行走?您信佛没错,可为了维护佛门,就对大哥喊打喊杀,让外人听了去,会嘲笑我们萧家父子不合的。您千万不能去啊,我哥他一定会回来的。”
“你……唉!行了,放手吧。为父在家等着,你去把他找回来。”萧瑀听进去了,说到底,还是跟亲儿子近。
萧钺刚走到大门口,迎面撞上含怒回来的萧锐,“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快撑不住了。怎么样?堂兄那里……”
萧锐冷哼一声:“我当着萧家人的面打断了他的双腿。”
“什么?你怎么可以……太狠了吧。”
“狠?不,我又亲自出手给他接上了,让他在病床上躺一百天反省反省。对了,明日出发对付大兴善寺,你记得去接上他,我要让他看清楚佛门的嘴脸,没脑子被人忽悠,还来给我们添乱,真是废物!”萧锐说完大步走向了家里客厅。
萧钺呆立当场,我没有听错吧?哥打断了人家的双腿,还不让人家卧床休息?明天对付佛门,还抬着一个残疾人去现场?
也得亏四伯死的早,要不然啊,看到儿子被这么欺负,估计会被当场气死。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爹知道。
可当萧钺追到客厅的时候傻眼了。
“爹,大哥,你们千万息怒啊,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非得……哥,爹这是怎么了?”萧钺惊呼一声,原来萧瑀仿佛坐在中间太师椅上睡着了一样,挺吓人的。
萧锐摆了摆手道:“不碍事,被我气晕过去而已。这是人体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这样也好,可以让爹好好休息休息,免得气出好歹来。”
噗……
你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你把亲爹气晕过去了,竟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说没事?
萧钺实在忍不了了,咆哮道:“哥,你讲理就讲理嘛,对自家人这么狠做什么?这可是咱们亲爹。”
萧锐神色一软,叹息的主动过去双手抱起老父亲,往卧室走去,“不是我心狠。他们都信佛太久,中毒已深,靠几句话想要解开他们的信仰,几乎不可能。同堂哥一样,明天把爹也带上,只有让他们这些佛教信徒,亲眼所见事实真相,大概才有可能解开他们眼前的屏障吧。”
“这瓶丹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