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看出来了,魏黑脸,你不是来找我家大郎的,你是专程来闹事的吧?坊间造谣生事,你找散播谣言之人去,堵着我宋国公府大门作甚?寒风冽冽,萧瑀没空陪你挨冻。”萧瑀已经被纠缠烦了。
魏征也有了火气,“萧愣子,老夫今天是来找女儿的……呸!是来找萧锐的,你让开,我自己进去找。”
“魏黑子,你刚叫我什么?再说一遍?”萧瑀火冒三丈,本就笃定魏征阴险的他,现在怕是要加上一条罪状了。
“萧愣子!再叫一遍怎样?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
俩人就这么吵吵了起来,萧夫人跟萧钺一边焦急的劝解,大年初一的,两位都是朝廷有头有脸的大员,这样门口骂战,是不是不妥?
不妥?那是太不妥了。
不过嘛,只是日子不妥。骂战是小事,寻常时期,太极殿朝会上,这帮人可没少脸红脖子粗的对骂。
就在这时,萧府的一名下人飞速跑了过来,“不好了,老爷,大公子在秦将军府上被卫国夫人堵上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大郎躲在秦将军府上?”萧瑀惊呼道。
魏征哈哈大笑:“好哇,露马脚了吧?还说你不知道?原来把萧锐藏在了秦将军府上,呸!萧愣子,咱俩没完,回头再跟你算账。”
“没完就没完,你别走,休想欺负我儿子!”萧瑀命人牵马,朝着魏征追了上去。心说我整不过卫国夫人一介女流,还能怕了你魏黑子?
秦琼府上,卫国夫人张出尘刚进门就撞见了院里堆雪人的萧锐和秦怀道。打量着一身武士劲装的萧锐,张出尘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是萧锐?倒是生得一副好面皮。难怪能胜了我家孙女,好高的修为。”
寒冬腊月里,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后生,仅靠一身薄薄的武士劲装,却能面不改色呼吸均匀,显然是个高手,这个年纪能达到寒暑不侵,了不起。
嗯?
萧锐微微诧异,眼前这位一身红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是谁?好厉害的眼力,竟然能够一眼看破自己修为。要知道,就连当世一流猛将秦叔宝,都要搭搭手才能知道。
秦怀道小声提醒道:“萧大哥,这位是卫国夫人,李胜男的祖母。”
“小坏蛋,咬耳朵说什么呢?”红拂女啐骂道。
一句小坏蛋,叫得秦怀道尴尬不已,不是骂人的话,而是红拂女给秦怀道专属的外号。当初秦怀道出生,秦叔宝取名字叫秦怀道,可能是嘴瓢了,或者是张出尘听岔了:叫什么?秦坏蛋?噗……这什么破名字?
秦怀道脸色一红,连忙上前恭敬见礼:“怀道见过红侠伯母。伯母,萧大哥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作证,都是误会。”
“站一边去,没你的事。无论是不是误会,我孙女的名声都被他搅和了,小子,你得给个交代。”
这时秦叔宝闻声赶来,陪笑说道:“哟,红侠大姐来了?失礼失礼,该是小弟登门给你拜年的,快里面请,里面请。怀道,快去叫你母亲出来。”
张出尘拱了拱手,站在原地没动,直率的说道:“叔宝,今日来是专程寻这小子的。你不会也跟萧瑀一样,跟我打马虎眼,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额……
秦叔宝被问住,心下暗暗叫苦,自己打架还行,动脑筋不在行啊。
“嗨,这件事我听孩子们说了,一场误会,我正说要带萧锐过去赔礼的。大姐可能不知道,萧锐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学,刚回来不到一年,所以不知道胜男的规矩……”
红拂女摆手打断道:“行了叔宝,扯谎你不擅长。小子,都是习武之人,知道规矩吗?”
“规矩?什么规矩?”萧锐没有行走过大唐的江湖,所以不知道规矩。
秦怀道小声提醒道:“萧大哥,挨打要站好。”
秦叔宝踢了儿子一脚,一把萧锐拽到了身后,护着说道:“红侠大姐,小辈之间的误会,您消消气,总不能跟后辈动手吧?”
张出尘笑了:“按照辈分,胜男也是萧锐的晚辈,这怎么说?”
萧锐大概听明白了,皱眉思考了一下,这毕竟是秦府,让秦伯伯挡在前面,耽误人家过年,总是不对的。
于是萧锐站了出来,以晚辈之礼说道:“不知李胜男的规矩,因此闹出了误会。您说的对,无论如何,大错已经铸成,萧锐难辞其咎。如何解决,前辈划下道儿来,萧锐一力承担。”
“萧锐,别说话……”秦叔宝还想再劝。
红拂女却笑了,“好小子,敢作敢当,倒是有你父亲几分骨气。行,你去跟圣人辞退了公主的婚约,我把孙女嫁你。”
啊???秦怀道都惊呆了,不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是送老婆的?
萧锐当即摇头道:“不可能。跟襄城有婚约在先,且我们两情相悦,前辈还是换个条件吧。”
“两情相悦?那你招惹我家孙女作甚?”
“怀道可以作证,事先我并不知道李胜男的规矩。是令孙女拉我比武的,我步步相让,不愿交手,最后迫于无奈出手反击。”
红拂女眉毛一挑,含怒问道:“这么说,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女,上赶着要嫁你?你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