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见过很多次,程素云仍然会觉得恍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这个当妈的都分不清哪个是江时晏,哪个是江念白。
五年前,江念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自报家门的时候,她真的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在和她闹着玩。
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同父异母兄弟,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
后来,江念白告诉她,是他妈白若馨逼他整成江时晏的样子的。
因为当年程素云生下了江时晏,才得以嫁进江家,而白若馨只能沦为江锦年外面的女人。
后来,程素云成了江氏的大夫人,有了自己的势力,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母子赶出了海城。
白若馨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认为程素云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生了江时晏,江时晏就是程素云的福星。
白若馨因此得了心病,不惜花掉所有的积蓄,也要把儿子整成江时晏的样子,希望他能像江时晏一样给自己带来好运,让自己重新回到江锦年的身边。
“你妈最近还好吗?”程素云思及往事,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问道。
江念白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看她,一个疯子,能好到哪里去?”
程素云看着他,半晌才道:“你的心真狠。”
“有舍才有得,不是夫人教我的吗?”江念白不在意地笑着,“我想从夫人这里得到荣华富贵,就不能瞻前顾后。”
程素云也笑了:“你比你妈拎得清,她总是标榜情义无价,奈何情义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她儿子过上好日子。”
“夫人说得对。”江念白态度恭敬,随即又问,“只是这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这个决定很有可能会导致你们母子反目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决不允许夏晚星嫁给时晏。”程素云说,“你给我好好演,这出戏结束,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拿了钱就带着你那个疯子妈躲得远远的,最近几年都不要出来,这样就算时晏怀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江念白又笑:“我当然愿意全力配合,不过我这个哥哥,应该没你想得这么笨吧,他会相信自己真的是犯了病一时糊涂才当众宣布婚期吗?”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程素云看了看时间,“走吧,如果你能出色完成任务,我会多给你加钱的。”
“好。”江念白顺从地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程素云把门锁好,领着江念白向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里热闹非凡,所有宾客都来给江老爷子敬酒。
江时晏和夏晚星迟迟没有回来,他的几个堂兄堂弟自觉地取代了他的位置,陪在老爷子身边替他喝酒。
二儿子夫妇和三儿子夫妇也都殷勤地服侍左右,和来往宾客寒暄客套。
唯有江锦年,老婆不在,儿子也不在,孤家寡人一个。
沈挚虽然知道江时晏不在乎这些虚名,可也不希望这些堂兄堂弟抢走他所有的风头。
有心想给江时晏打个电话,又担心破坏了他和夏晚星的独处时光,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的亲爹找了过来。
“你个臭小子总算知道露面了,老子再看不到你,都准备去派出所销户了。”
沈挚的父亲沈卫东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点着沈挚的鼻子,看那架势,要不是今天是江老爷子的寿宴,他都要当场教训这个逆子了。
沈挚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你销啊,当我很稀罕给你当儿子吗?”
沈卫东本来就喝得脸红脖子粗,被他这么一顶撞,额上青筋都暴出来。
“你个小王八蛋,再敢跟老子横,老子不销户也要先削你一顿。”
沈挚冷笑:“我是王八蛋,你就是王八,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沈卫东气得扬起巴掌,被匆匆赶来的年轻夫人给拦住。
“你看你,教训孩子也不分场合,今天是老爷子的大寿,老爷子这么喜欢沈挚,你就别在这里吼三吼四了,快让他去陪着老爷子吧!”
沈夫人年轻貌美,是沈卫东前几年才娶的娇妻,整天捧在手心里,爱如珍宝,对她百依百顺。
沈夫人别看年纪小,人情世故样样精通,知道江老爷子待沈挚与众不同,而沈挚和江时晏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所以从来在沈挚面前都是和和气气的,做足了姿态。
沈挚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沈卫东喝了酒,见他这么没礼貌,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他:“你什么态度,见到你妈都不叫一声。”
“我妈,我可没这么年轻的妈。”沈挚故作轻浮地把沈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怕我和她站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一对,那你不是白白戴了顶绿帽子?”
“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沈卫东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举起酒杯就要砸他。
这时,程素云领着江时晏回来了,站在宴会厅中央,满面含笑地招呼大家静一静。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沈卫东也被他夫人及时制止。
沈挚向那边看过去,见程素云又招手叫过夏明月,让她和江时晏手挽着手。
江时晏虽然不是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