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太近,两人呼吸相闻,夏晚星的心跳得厉害,像干坏事被人当场抓住。
她不敢和他对视,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解释道,“阿姨说揉眉骨能缓解头疼,我就试试看,你,你好点了没有?”
江时晏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嗓音沙哑地问:“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关心我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夏晚星尴尬极了,她当时就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没想那么多。
看他这耿耿于怀的样子,应该会记恨很久吧?
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你头还疼吗,能起来吗,要不要上楼休息?”
江时晏盯着她红透的脸颊,打消了想要坐起来的念头。
“疼。”他深深皱起眉,一脸痛苦的表情,“比之前更疼了。”
“那怎么办?”夏晚星顿时紧张起来,“要不要让沈挚过来?”
“他又不是药,过来干什么?”江时晏嫌弃道。
“那就打给曹医生,让曹医生过来看看。”夏晚星提议。
“等他过来我就疼死了。”江时晏说。
夏晚星没招了:“那怎么办,也不能一直吃药。”
江时晏瞥她一眼:“阿姨不是教了你什么方法吗?”
“啊?那个呀……”夏晚星又慌乱起来,不敢承认是自己瞎编的,便装模作样地问,“那个好像没什么效果的样子,你觉得有用吗?”
江时晏说:“你可以再试试。”
夏晚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再坦白恐怕江时晏又要生气,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只是这个双手捧脸的动作太过暧昧,她的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江时晏干脆闭上眼,好让她自在一些。
女人的手细长又柔软,按压的力道不轻不重,让他觉得很舒服,那些纷乱烦躁的情绪也慢慢消散了。
阿姨从门缝里偷看了一会儿,确定两人不会再吵起来,就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放心去睡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两人都沉默着,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夏晚星在医院熬了三天,又要照顾孩子,又要防备江时晏,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渐渐有点支撑不住,按着按着,就趴在江时晏胸口睡了过去。
江时晏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来,睁开眼睛,看到她毛茸茸的脑袋抵在自己下巴处,半截身子都趴在他怀里,心就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他没有动,静静地躺着,望着头顶装饰精美的天花板和吊灯,不知怎的,这幢冷冷清清的大房子,忽然让他有了一种归宿感。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哪怕只是临时拼凑的,只要有她在,就会吸引着他每晚回到这个地方。
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怀里的人已经睡熟,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回了楼上卧室。
第二天早上,夏晚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江时晏怀里。
她大吃一惊,下意识就要爬起来。
“嘶!”江时晏皱着眉头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夏晚星连忙停下,问他:“怎么了,头还在疼吗?”
“嗯。”江时晏一手抚额,低低应了一声,说,“你先别动,一动就疼。”
“哦。”夏晚星只好又轻轻地躺回去,仍然躺在他臂弯里,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这次怎么疼这么久?”
“大概是被某些人气狠了吧!”江时晏瞥了她一眼,嗓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
夏晚星顿时一个大无语。
某些人是谁?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含沙射影吧?
头疼了不起呀?
她也被某些人气狠了呢,难道因为她不会头疼,就成了有罪的一方吗?
“我怎么到楼上来的?”她试着转移话题,”不会是你趁我睡着把我抱上来的吧?”
“呵!”江时晏冷笑,“你觉得我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会有那么好心吗?”
夏晚星噎住,心想这人果然记仇得很,她昨晚骂他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忘。
“那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梦游?”她没好气地问道。
江时晏又冷笑:“梦游都能游到男人床上,晚星小姐是有多饥渴?”
“哎,你这人……”夏晚星气得撑起身子瞪他,“你头是不是不疼了?”
“疼。”江时晏又捂着头嘶了一声,“说了让你别动。”
夏晚星只得又躺回去:“那怎么办,难道你一直疼,我就要一直陪你躺在这里吗?”
“为什么不行?”江时晏幽幽道,“作为一个有保姆伺候的佣人,你起床有什么意义吗?”
夏晚星:“……”
行吧!
他要这么说的话,她起床确实没什么事可做。
可她又不是药,就算一直这样躺下去,他的头该疼还是疼,甚至还有可能更严重。
这样想着,她还是一狠心爬了起来。
“这样不是办法,你还是吃药才能好,我去帮你找药。”
怀里一下子变得空荡,江时晏的脸色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