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晏愣在当场,摁住夏晚星肩膀的手不自觉放松了力道。
他不知道她那么在意那个名字,他以为,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不管她叫夏明月,还是夏晚星,他爱的只是她这个人,他会永远陪着她,拼尽全力保护她。
确实,夏明月归来后,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笑,眉宇间也少了一些明媚,但他不知道她心里有那么多的彷徨,只以为她没那么快转换角色。
他已经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她,他怕她想太多,所以才决定在她生日的晚上和她突破防线。
他以为,他们有了那层关系,她的心就会安定下来,因为在他看来,那种水乳交融的亲密,就是他给她最大的承诺。
也许他确实没做到位,可是,这难道就是她和野男人私奔的借口吗?
她感到不痛快,大可以说出来,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反抗?
她想过他的感受吗?
妈妈说她是因为自卑,才会做出极端的举动,才会在别的男人身上找优越感,可她有没有想过,她这种行为会给他带来伤害?
她拍拍屁股拿钱走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车祸之后是怎么九死一生挺过来的。
他挺过来的唯一动力,就是要找到她,亲口问一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
现在,他忽然觉得,已经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今晚你就睡在这!”他松开她,简单丢下一句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梯口有人影一闪而过,江时晏皱眉低斥一声:“站住!”
夏明月僵在原地,冲他讨好一笑。
“时晏,我听到你和晚星在吵架,我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江时晏面笼寒霜,走过去,冷眼打量她:“你不是脚疼吗?”
“擦了跌打药,没那么疼了。”夏明月心虚道,“我主要是担心你们。”
“用不着。”江时晏的语气冷得令人发颤,“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招惹她,你再敢踏上楼梯半步,别怪我不留情面。”
夏明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贴着墙一动都不动。
江时晏越过她,大步迈下楼梯向外面走去。
很快,她就听到发动车子的声音,车灯亮起,转瞬又消失不见。
夏明月松了口气,回到一楼的房间,关上门给程素云打电话。
“喂,伯母,时晏刚刚和夏晚星吵了一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们差点就把之前的事都说出来了。”
“天呐,好险,幸亏明月你机灵留在了那里。”程素云大吃一惊,忙叮嘱她,“你可千万把他们看好了,不要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要怕得罪时晏,你就记住,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是我认可的儿媳妇,时晏他最终还是得听我的。”
“好的伯母,我知道了。”夏明月高兴地向她保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他们的。”
楼上,夏晚星收起眼泪,回到自己房间。
她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床前,和衣躺在床垫上,蜷起身子将自己抱住。
想要与江时晏和平共处,实在是太难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明明一再提醒自己,要对江时晏尽可能的忍耐,可江时晏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情绪失控的事。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她感觉再这样下去,不等幼儿园的事尘埃落地,她就要住进精神病院。
或许她该花些心思,找到一个恰当的方式和他相处,哪怕像沈挚说的那样,哄着他,顺着他,只要能平稳度过这段时间就好。
这样想着,她又把自己抱紧了些,在微冷的秋夜里沉沉睡去。
江时晏和沈挚在酒吧待到半夜才回,回来发现夏晚星不在他房里,不禁又气得脸色发青。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宁愿冻着也不愿在他床上睡。
可他偏要让她在他床上睡,看她能怎么样!
他气呼呼地去了夏晚星的房间,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看到夏晚星纤瘦的身子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不知怎地,满腔的怒火就消散了。
“妈的,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他带着酒意骂了一句,弯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晚星实在太累了,全程都没有醒来。
江时晏把她放在床上,拿被子把她严严实实地盖起来,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她。
她的脸还是从前的模样,骨相优越,五官精致明艳,偏偏眉宇间又有几分英气,透着股谁都不服的倔强。
她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又黑又硬又毛躁,和她的人一样,不好打理。
他搞不懂,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能轻易主宰他的情绪?
他掀开被子,有点赌气地在她身边躺下来。
睡梦中的女人冻了太久,忽然感觉到一个热源,便迷迷糊糊地向他靠拢。
她手脚并用,像树熊一样将他抱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态,终于安静下来。
江时晏有些僵硬,呼吸都变得偷偷摸摸。
女人发丝间的清香钻进鼻孔,有两处柔软紧紧贴着他的骨头。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发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