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透出来,夏晚星的声音也同时传出来。
“老公你真好,爱你爱你爱你,么么么!”
江时晏开门的动作顿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随即,他又听到夏晚星说:“好了,先不说了,我得下去看看,万一那个神经病回来看不到我,又该挑我的毛病了。”
“嗯,我知道,我不会跟他计较的,只要他不拆幼儿园,怎么整我都没关系。”
“拜拜亲爱的,做梦如果梦到我,记得抱抱我,我太惨了。”
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夏晚星很快从房里出来,看到江时晏黑着脸站在门口,吓得惊呼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没听到动静?”她拍着心口问。
“你还有脸问?”男人英俊的面容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山,“身为佣人,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你见过哪家的佣人比主人先睡的?”
夏晚星没想到他一回来说话就这么冲,忙解释道,“我没睡,我做好饭一直在等你,手机没电了,我上来找充电器。”
江时晏懒得揭穿她,冷哼一声:“你今天的表现令我非常不满,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还做不好,我会直接让人拆掉幼儿园。”
夏晚星郁闷不已,很想问他到底哪里不满意,又怕他因此更加不满意,只能忍气吞声道:“多谢江先生给我机会,我会努力改正的。”
说完不等江时晏再讲难听话,主动讨好他:“江先生你吃饭没,我去把菜热一下,今晚的菜我很用心在做,你尝尝有没有好一点。”
“没兴趣,倒掉吧!”江时晏冷冷丢下一句,开门进去,“咣当”一声甩上房门。
夏晚星被那巨大的声音震得一激灵,怔怔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转身往楼下走去。
桌子上的菜原封没动,可怜巴巴地摆在那里。
庭院的灯还亮着,却没有了那种温馨的感觉。
她熄灭了灯,也熄灭了那段视频在她心里燃起的微弱星火,把客厅门反锁,回到餐桌前,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着冷掉的菜吃起来。
为了等江时晏回来,她一直饿到现在。
早知道他不吃,她就不花这么大心思做了。
等下问他要个手机号吧,这样可以提前问他回不回来。
她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没有留意二楼栏杆处无声无息站立的身影。
一碗饭吃完,她又喝了半碗凉掉的汤,把剩下的菜放进冰箱,收拾好厨房,上楼去找江时晏。
她敲了门,听到江时晏在里面说“进”,才敢进去,小心翼翼问道:“江先生,你能把手机号和我说一下吗,下次我好提前问你回不回来吃饭。”
江时晏坐在电脑桌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办公,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没话找话,上次送药不是留了我的号码吗?”
“可是那个你已经不用了。”夏晚星说。
江时晏拧眉不悦:“你怎么知道我不用了?”
“我……”夏晚星想说我打过的,转念一想他既然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他还用着?
于是收回后面的话,掏出手机拨了那个1314的号码。
两秒后,手机在江时晏的公文包里响起,熟悉的铃声让她呼吸一窒,喉咙跟着一阵发紧。
“江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她挂掉电话,转身仓皇逃离。
房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她捂着嘴,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
隔壁,江时晏静静坐着。
五年了,他终于听到这个铃声再次响起。
可是,心里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期盼,只剩一片荒芜。
曾经会对着电话甜甜叫他名字的人,如今在对另一个男人说“老公你真好”。
他紧抿薄唇,从包里翻出手机,把铃声换成了默认铃声。
关掉做样子用的电脑,他简单冲了个澡,熄了灯,把自己囚禁进黑暗里。
隔壁悄无声息,四周也都静谧,他的心却是兵荒马乱,不得安宁。
他渐渐烦躁起来,在床上翻来翻去。
有几次想起来找安眠药,又生生忍住。
他的私人医生说,他现在太依赖安眠药,这不是个好现象,让他尽量克制,以免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可是没有安眠药,想要入睡实在太困难了。
尤其现在,还有一个人睡在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就在他渐渐接近崩溃边缘时,隔壁忽然传来似有若无的呻吟。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灵敏。
他坐起来,在黑暗里静静听了一会儿,那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
他不能再忍,开灯,下床,披衣去了隔壁。
门没锁,他一压把手就开了,呻吟声也随之清晰地传出来。
他走进去,摸着灯打开,看到夏晚星在床上缩成一团,捂着肚子痛苦地哼哼。
“你在干什么?”他板着脸走到床前,“身为女佣,睡觉不锁门,在主人隔壁哼哼唧唧,故意卖弄风骚是吗?”
夏晚星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